“嗯──”高仰著脖子,花香豔向下推著,但气力虚虚,提不起劲来,孩子进退两难,腹里好像不会消停的胀痛,就如同他的感情一般令人绝望。酸涩的泪水又满了框。
这次东方曦注意到了花香豔的泪水,他大吃一惊,虽然总是被他叫成“小花花”,“小香香”,虽然长得比女人还动人三分,印象里的花香豔总是倔强,坚韧的,从来没如此脆弱过,紧了紧手臂,东方曦不解地问:“花花,你怎麽了?加油啊!小东西快出来了!”
听到他如此说,花香豔目如死海地看向东方曦,无力地摸了摸高高的腹部:“只要留下它,我死了,也没什麽关系吧……”
东方曦不料他会这麽说,愣了下:“你说什麽呢?”
“嗯……我一直……在做贱自己吧……”明明话都快讲不出的人掉下了滴滴泪水,“只有我单相情愿……而你,一直都是自由的……想做什麽……谁都拦不了……”
大概只有东方曦自己能明白花香豔的意思了,他真不敢相信花香豔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他一直以为很多事情都不用说明了:“别胡思乱想,我心里一只都只有你一个人!”他说出了真心话。
花香豔的眼睛陡然一亮,转瞬又暗了下去:“一直骗我……那麽好玩麽……嗯呃……”喘了片刻又道:“我的肚子里……是你的骨肉……你却不来看我……”身体的折磨除去了平素的伪装,只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东方曦简直要抓狂了:“我……我最近忙著没回来,是因为……是因为,我打算隐退,在安排……”
“什麽……?”这下花香豔和尘婉都惊了。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所以才偷偷布置,我想和你一起隐退。门中的事交给其他将军打理。”叹了口气,东方曦悠悠地说。
“你……啊……”花香豔哑然嘶叫。他想说的是──你为什麽不早说?
东方曦也暗暗自责,知道花香豔现在需要的是什麽,吻了吻对方,深情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的,你对我的情我懂,否则又怎麽会有这小东西。我对你的情──花花,我只想让你知道,没有你的相伴,我的人生也就没了任何意义。所以……生死的事,我定与你一道。”
尘婉听得汗毛直竖,但心里也是羡慕不已,除了那个“花花”实在有点大煞风景==。
花香豔心头一暖,还没时间消化全部:“啊──!”虽然疼痛,身体却好像又有了些力气,不知是东方曦在背後的内力支持,还是什麽原因……
“用力!用力!注意呼吸!用力!头!看到头了!再用一次力!”尘婉兴奋地叫道。
“哇!”
一声啼哭,宣告了痛苦的结束,还有小生命的诞生。尘婉清理完婴儿,因为天气炎热,也没给孩子穿衣服,直接将红红的小身子抱到了强撑著意识的花香豔的胸前。
小婴儿一边哭,一边在赤裸的胸膛上蠕动,花香豔与东方曦几乎看呆了──“好小,好好玩,不过……咳咳……长的不像我麽。怎麽看著有点丑?”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都这麽想著。
三个月後,山明水秀的温泉处,氤氲的雾气蒸腾而出,看不到人影,只听到玲珑的水声,两位男子的低沈的对话,偶尔还伴随著婴儿咯咯的笑声──
“曦。我有事问你。”
“嗯?”
“我生的那天……你回来,我闻到你衣服上的香味。这几天,我好像又闻到了……”
“那是……哈哈,这本来是本门的秘密哦!望春楼实际是本门的情报搜集处,多年来,江湖上的大小事件,都是由我亲自去那里查得的。怎麽样?聪明吧?”
“……”
“喂!喂!你干吗突然咬我?”
“没什麽!我乐意!”原来是这麽回事……可恶……(醋都白吃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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