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严肃道:「不。」
我看向她。
她纤长的手越过栏杆,抚上我的脸:「我还图你长得美。」
我退开一步,避开她的手,忿忿道:「少开玩笑。」
「考虑一下嘛,我有脑子你有脸,若是我们联手,东宫便是北蒙的天下了。」红锦的眼睛在地牢里都闪着光。
我都要气笑了,指指自己:「我明明是满蒙第一的武力,容貌可算不上美。」
她勾唇浅笑:「娜伽,太子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不明所以,她也不再解释。
虽然我最后都没有答应,她还是用了特权,将我带到她的闺房,免我在王府潮湿的地牢过夜。
这丫头,人还怪好的嘞。
第二日,太子便遣人来召见我。
我独自去了王府的主院见他。
太子半倚在榻上,仪容整洁,神态温和,只是因为腿伤,面色略苍白。
球赛那天没看清,原来,他这样好看。
我只瞄了一眼,纳头便拜:「臣女拜见殿下,害殿下落马受伤,臣女万死难辞其咎。」
这句是红锦教我的,她说南都的上位者喜欢听这样的请罪话,反正以「万死」结尾就对了。
我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格格请起。」
我站起身,乖巧道:「谢殿下。」
「是孤骑术不精,格格何罪之有?」他定定看着我,神情有些恍惚。
我愣住,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旁人都说是我的错,我嘴上虽认,心里总是不服气的。
太子毫不责怪,我反倒生出了愧疚之心,他坠马并非我故意戕害,但惊马毕竟因我的青云骥而起。
我讷讷问:「殿下的腿,可有大碍?」
他摇头:「无妨。」
他身边的侍从却忍不住开口:「什么无妨,太医都说要静养百日,陛下要您来视察北蒙马场,顺便与金帐汗国会盟,如今都做不成了!」
竟还耽误了国事,我真该死啊。
「阿坚,别说了。」太子轻轻斥责。
他温言软语:「西林部有北蒙最好的马场和宝马,此事,娜伽格格可否为孤代劳一二?」
我赶紧点头:「殿下有命,莫敢不从。」
北蒙在国朝之北,西林部在北蒙之北,马场位于赫连圣山之下,归西林部掌控。
我亲自去了一趟马场,将马匹草料等情况逐一核实造册,又赶回了苏黎城的王府。
一来一回,不过三日。
太子见到我,挑挑眉:「西林骏马果然名不虚传。」
我忍不住弯唇,递上文册。
太子一一看过,合上微笑:「有劳格格了,等孤腿伤好转,定要亲至西林马场,看国朝如云良驹。」
我也笑:「殿下宽仁,不计较臣女之过,但我心中惴惴,殿下腿伤这百日,想随侍殿下身侧,以赎万一之罪。」
太子眼神飘忽:「娜伽格格是女子,不方便吧。」
我以为他觉得我人小力微,派不上用场,便几步上前,把轮椅中的太子打横抱了起来。
周遭一片死寂。
我却还得意道:「殿下放心,臣女力大无穷,任凭驱遣。」
长手长脚的太子缩在我怀中,定定看着我,脸颊和耳尖泛起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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