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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节 水生子（第2页）

我终于挖好了坑，拽着嫂子一只胳膊把她拖进去，随便埋了点土就走了。

我可不想再对上她那双眼睛。

「小贱人还不回来做饭，埋个人那么慢？想饿死老娘！」

刚进门就听见我妈骂我。

我赶忙低头走进去，开始做饭。

刀不小心切破了我的手，血滴在菜里。

我愣了一会，连忙用水冲洗。

我妈和我哥都说我做的饭好吃，每次都能吃三大碗。

等他们吃饱喝足进了屋，我便去西屋祭拜。

祀台上立着一座怪异的小像，这是我们村母亲河的河神。

听说我妈当年为了生儿子，天天用自己的血温养它。

生出儿子后，便不再那么用心，现在都是让我每晚来祭拜。

我起身要走，那小像突然动了一下，而后缓缓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

我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爬出西屋。

但我妈和我哥好像都没听见，依旧睡得像死猪一样。

睡吧。

最好今晚就睡死过去。

我就不用成为给我哥换命的工具了。

鸡鸣三声，天亮了。

厨房里叮当作响。

我揉着双眼，奇怪是谁在做饭。

我哥是撒手掌柜，我妈不睡到三竿不起床。

等我走到厨房，一股冷意瞬间袭满全身。

昨天，我明明亲手把她埋了！

可……

可我嫂子她又回来了，此刻正淘米准备做饭。

我看着她被河水泡得发白的手，上面还有腥臭的泥土气息。

我哥先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嫂子给他盛了一碗白粥。

上面飘着红色的血丝，还掺杂着泥土，以及……

我凑近一看直接吐了出来。

我哥啧了一下，拿着筷子就往我头上戳：「妈的，让不让老子吃饭了。滚滚滚！」

我一面躲着他的攻击，一面往屋里跑。

我哥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往外拖，边拖边骂道：「小贱人，往他妈哪儿躲？地等我去锄？养你这么个懒东西，你当年怎么不沉到水底？」

骂了好一会，他都没尽兴：「你要是死了，我说不定就是个健康人！丧门星，一定是你克我！」

他一边拽着我的头发，一边用脚狠狠踹我。

他下了狠力气，想让我死。

我两只手死死抓着他的手，哭着求他放过我。

头皮上传来钻心的疼，还有来自身体各处的难言的疼痛。

余光瞥到我嫂子，正抱着胳膊倚在厨房边上看好戏。

我还没来得及恨她，一股血腥气便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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