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伯嘴上这样说,眼泪扑簌簌落下。
开车的钱哥一听也慌了,问我:「咋办啊?」
我叫他先停车,自己离开副驾位置,打开车后座的门。
陈家老少望着我,一脸茫然。
「给我让个位置。」我沉声说道。
坐在陈姑娘身边,我拉着她的手,默默凝聚灵力。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胸中升起。
然后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被我灌注到陈姑娘体内。
我在心里对她说:
「你要挺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
陈姑娘原本紧闭双眼,此刻眼皮忽然微微动了动。
看到她有了反应,陈老太捂住嘴呜咽。
陈老伯和陈小弟也神情激动。
我收回手,帮陈姑娘盖好被子。
「记住,千万不要吓到她,尽量别发出声音。」
我叮嘱陈家人。
他们纷纷点头。
我坐回到副驾驶位置,只觉得两眼冒金星。
刚才这一番传力,对我而言,消耗非常大。
陈姑娘遇到的状况实在凶险万分,我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她和腹中活胎的平安。
这是一场赌局。
钱哥重新发动车子,我们继续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
又开了几十分钟,总算看到县医院的灰色小楼。
望见医院正门的时候,我已经两眼昏花,眼冒金星。
我们在产房外面等消息。
坐在座位上,我默默闭上眼睛休息。
陈老太给我端来一杯茶,说是找护士讨的。
「陆菩萨,今天真是谢谢你……」
老太太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我身心俱疲,却还要强打精神,反过来安慰她:
「大娘别着急,咱们来得还算及时,大姑娘肯定没事。」
陈老太哽咽着点头。
一旁的陈老伯被陈小弟扶着,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
「就不应该留下这孩子……不该留……」
我没说什么。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除了勇敢面对,别无他法。
这个道理,我早就想通了。
不然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继续休息,同时竖着耳朵,等着听产房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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