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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节 血煞（第1页）

（）

我妈生不出儿子，被我奶灌下无数腥臭的汤药。

从那天起，村里总是丟新媳妇。

终于，我妈再次怀孕，村里的神医说是男胎。

我妈怀胎一年半，生了一滩脓血……

粘稠的血液里夹杂着四分五裂的手、脚。

我妈生下我后，迟迟没能再怀孕。

我奶成天指着她咒骂：「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搞偏方，你愣是不争气，一个蛋也不下。」

正在喂鸡的我不敢吱声。

因为我是女儿，是赔钱货，是没用的贱种。

黑漆漆的汤药一碗又一碗地朝我妈嘴里灌，却还是没用。

直到有一天，我奶端回来一碗充满腥气的汤药。

她嘴里念念有词：「这次绝对行。」

夜里隔壁王家发出怒吼，王叔新娶的媳妇儿丢了。

全家从睡梦中被吵醒，我奶朝王家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丢了个赔钱货怎么了？再买一个不就成了。」

两个月后，我妈开始干呕，我奶喜上眉梢，一张松垮的老脸笑得皱成一团。

我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奶请来村上的神医看，是个男孩儿。

我爸和我奶高兴，头一次没有打我。

我难得的吃上一顿饱饭，虽然还是蹲在鸡圈门口吃，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干农活的时候，我就守着我妈，摸摸她的肚皮。

「妈，你肚子这么大，里面会不会有好几个弟弟？」

我妈的肚皮特别大，如今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显得摇摇欲坠。

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狗娃乖，多个弟弟就能保护你。」

是的，我叫狗娃，因为生我那天家里刚好跑来一只大黑狗，就养在我家院子里。

在我爸和我奶眼里，我和狗没什么区别，甚至我还比狗吃得更多。

我没有回答我妈的话，只是乖乖趴在她身边，因为我知道她在骗我。

弟弟一出生，我就会被卖出去换钱养弟弟。

我妈已经怀胎十月了，可是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爸和我奶非常着急，村里有人建议他们带我妈进城去医院看看。

我奶朝那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就想骗我们去城里花钱，什么劳什子医院，都是女人，谁还没生养过吗？」

转眼间，我妈已经怀胎一年半了，肚子大的出奇，雪白的肚皮被撑起奇异的形状还会动。

我害怕极了，难道弟弟是怪物？

我们村很小，哪家哪户发生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于是不少人到我家门口指指点点。

「老陈家的媳妇儿怕不是怀了个怪胎？都一年半了，愣是生不出来。」

每当此时，我奶都会拿着扫帚把人打出去。

后来我奶经常不在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端一碗之前让我妈喝了怀孕的汤药。

那味道又腥又臭，隔老远都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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