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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节 污染（第3页）

只是唐优在临走前，给我塞了一张名片，像是她的私人联系方式。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头，目光隐晦地掠过我挽起的袖子下斑驳的青紫。

欲言又止：「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联系我。」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

以至于门关上后，那个男警察的声音仍然能通过缝隙，传入趴在门边的我的耳中。

「……受不了了，你们不觉得这屋里一股很浓重的鱼腥味吗？」

「你不觉得这户人家很奇怪吗？见了鬼了，正常人谁能在味道那么重的屋里呆这么久啊？」

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打断：「闭嘴吧你，没有搜查令，你还想怎么样？X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们的声音渐去。

X县。

我隐约记得在新闻上见过这个地方，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林文昌和李建国去的也是这里吧？

印象里，从X县海钓回来后，父亲就鲜少出门。

来家里的客人一日比一日却多了起来。

最开始大家的着装都十分正常，也没有特意避着我和母亲。

甚至还会给母亲送上好的玉镯，给我带漂亮的衣服。

——当然这些衣服都被母亲拿走或者丢掉了。

在她眼里，我是不配穿这些漂亮衣服的。

后来，新客人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却越来越少。

客人们大都裹着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宽大黑袍，身影摇摇欲坠，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跑。

父亲开始明令禁止我们呆在客厅，不听就动辄打骂——特别是有「客人」的时间。

他的原话是，「不要影响尊贵的信徒。」

母亲因为好奇去偷看过，却被父亲发现了。

暴怒的父亲对母亲拳打脚踢，疯了似的辱骂，说她玷污了古神。

扬言说如果我和母亲再来，就杀了我们，献给古神当做祭品。

母亲讪讪离开，等父亲一走，就拿我出气。

我发现客人来的时间点也越来越刁钻。

甚至我有天凌晨三点起来上厕所，竟然发现父亲的卧房是亮着的，门开了个小缝，里头影影绰绰地晃着几个人影。

走得越近，一种诡异的血腥味混杂着海水的鱼腥，直冲我的鼻腔。

他们用一种狂热的语气，用我听不懂的那个语言「祈祷」。

在这背后……

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我。

像是被一种奇怪力量蛊惑，鬼使神差地，我贴近了门缝。

我没忍住不去看。

他们没有开灯，高低错落的烛火摇晃着，将那个巨大的水箱包围在中央。

我瞧见地板上画着一个漆黑的六芒星法阵，画着七歪八扭的符咒和简笔画，正中央以抽象的笔触画着一只有着12条触手的生物。

三个人跪在水箱前，三拜九叩，虔诚的祈祷，像是在进行什么祭祀。

——中间那

（）

个浑身被黑色长袍掩去身形的，显然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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