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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番外（第2页）

「你是书生？为什么会半夜在山里？又要到哪里去？

「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艳鬼缠着李寂，李寂抱着书箱一声不吭。

她伸出手探向他怀中。

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柔软又冰冷的触感，这并不是鬼。

李寂陡然松开。

红色的影缓缓蹲下，发梢落在他的袍袖上。

「书生怎么不理我？」

李寂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几寸：「待雨停时，在下便离开，多有叨扰，姑娘勿怪。」

荒山野岭无人路过，她很久没与人交谈，见李寂斯文安静，不免话多。

女子说自己名叫碧流。

本是去往王城某个富贵人家做妾，途中接亲的仆从忽然将自己放在这里，说临时有事，让她在这里休息，稍后回来接她。

庙外雷鸣阵阵，雨势愈发大起来。

李寂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女子望着梁柱，算了算：「十日吧。」

好一个稍后回来。

黑暗中，李寂扫过不远处蹲坐的女子，外面的嫁袍不见踪影，应该是披给了被吓昏的行商。

外观还算整洁，可眉眼间还略显憔悴。

李寂不免好奇：「你等了十日，如何生活？」

「临走时他们给我留了吃的，省着点吃，尚且够用。」

「为何不走？」

「不可走啊，夫家给了聘礼，够我家花一辈子了，我下面还有个弟弟……」

穷苦人家卖女求生，不算少见。

李寂没了兴致，没有再问，靠着立柱闭目养神，女子声线轻巧温和，渐渐地，困意袭来。

下一刻，李寂却睁开眼。

几道足音由远及近，李寂在黑暗中直起身，扭头示意碧流噤声。

唏嘘人声就在门口，庙门被一双手推开，风雨灌进来，一阵鬼哭似的声响，三个布衣汉走进室内，其中二人身材细瘦，目泛精光，另一个身如山岳，面目凶狠，身后背着一只硕大的包袱。

众人莽撞闯入，乍一见人影，蒙了一下，又看见身穿嫁衣的碧流，猛然「呀」了一声。

有人惊叹：「人吓人，吓死人呀！」

李寂置若罔闻，无声坐在黑暗中，长刀掩藏在身后。

来者并非善类，都是盗匪。

碧流也感受到不寻常，靠在香案附近，默不作声。

意料之中，那三人留意到她，淫浪心念渐起，明目张胆打量起碧流，其间高壮者瞥向李寂，目光轻慢，似乎在说，他不足为惧。

白光骤现，炸雷声紧随而至，碧流被三人拉着脚踝，拖向神像背后，不见踪迹。

碧流哭着哀求，却无异于火上浇油，盗匪们心头与胯下同痒，心思都在碧流的肉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走来。

女子甜白的身躯映上李寂的人影。

盗匪们猛然回头，眼前一线流光忽闪，下一刻，视野中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捂着眼睛，跪在地上惨叫，指缝间溢出鲜红。

李寂甩掉刀锋上的污血，望向惊魂未定的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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