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殷的身子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面容在背对着窗外倾泻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只是那炙热的视线,让我无处可躲,狼狈至极,只能垂下眸子盯着地面。
我紧攥着的手压在地上,颤抖的力度让我掌心里已全是鲜血。
江殷缓步走来,再度在我面前跪下。
他伸手攥住了我的手,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将我的指尖掰开,露出了血淋淋的掌心。
「是啊,我很高兴。」他轻声开口,指腹轻轻刮蹭着我受伤的掌心,「你呢,阿笙?」
我瑟缩着,身体因为刺痛而不断发颤。
「阿笙,我说过了,这世上只有我可以伤害你,你也只能被我伤害。」
「只有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才会真正地觉得安心。」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清心殿,又是如何被太监们关回雀笼居的。
只是等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后,早已日上三竿。
我从床上坐起来,掌心的隐隐闷疼昭示着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失神地望着摊开的掌心,干涸的血迹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擦拭干净,只留下了深入皮肉的指甲印。
我翻身下床,坐到了铜镜面前。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是憔悴,双眼失神,神情呆滞。
完好的右脸依旧称得上是貌美清秀,眉眼动人,可左脸却皮开肉绽,爬满可怖刀疤,难看到足以令人惊叫出声。
我痛苦地闭上眼,指尖胡乱地抓向台面上的面具,慌张将那半边面具戴到了左脸上。
身体上的苦楚和心里的剧痛,在这样双重的折磨下,我感觉自己已然快到了极限。
「娘娘。」门外丫鬟绿竹的声音传来。
「奴婢听见了声响,您醒了吗?需要奴婢伺候您洗漱后再用膳吗?」
我抿了抿唇,才发现自己从昨晚起便再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绿竹是我的贴身丫鬟,她手巧嘴快,总是笑得弯起来的眸子里藏不了任何恶意,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我也就只有她一个丫鬟。
「娘娘,您还好吗。」在替我扎发时,绿竹忽然用苦涩的语气这样说道。
我愣了愣,抬眼向她看去,却发现这丫头已经是眼眶红红,一副欲哭的模样。
「我没事的,绿竹,你不要哭。总是落泪的话,原本幸福的生活也会变得不幸的。」
我轻声安慰道,抿开一个淡淡的笑。
绿竹望向我的神情里似乎是还有想要说的话,但却在看见我那副淡然的模样之后,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素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不该说的话自然会好好地憋在心里,这一点也让我很欣慰。
等用完了早膳,绿竹看我依旧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故意主动开了话匣子,把话题挑开。
「——娘娘,您知道吗?伐蛮之战终于要结束了!听说今天早上凯旋的捷报已经到了京城,现在外边儿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样的消息呢。」
「是么?似乎也是打了好几年的战役了。」
「都已经三年多了娘娘!听说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北大将军,独自一人闯入敌军之中,用刀刷的一下将蛮夷首领的脑袋砍了下来,如同沐浴在鲜血中的战神似的……」
我看着绿竹那愈发夸张的说法,终于是没忍住,被她逗乐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绿竹,你说的这都是街坊流言吧?」
绿竹嘿嘿一笑,张嘴又继续想说下去。
可门口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一听到这动静,我脸色顿时白了,莫非又是江殷?
我急忙站起身来转过去,转身的动静太大,甚至猝不及防,一时竟还撞到了桌角,发出砰的一声来。
「娘娘……!」绿竹心疼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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