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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论语·公冶长》)
至善是儒家的最高理想。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最终就是希望能够达到孔子所说的那种境界。要达到那种境界,则必须在立定志向后努力实践,以求能够「知行合一」。
人生是一个不断自我实现和自我超越的过程,
而在经过PEACE——
Problem(问题)、
Emotion(情绪)、
Analysis(分析)、
Contemplation(沉思)、
Equilibrium(均衡)五个步骤之后,
我们将更了解自己,
也更清楚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生活中有思想成分,
思想又能体现为生活,
思想代表「我所知的」,
生活则代表「我所行的」,
此二者互相配合,
就是「知行合一」。
在培养思考习惯、掌握整体观点、确立价值取向之后,接下来的一步是要把心得落实于生活中,这也正是本章所要探讨的题材。
哲学谘商法
在此要介绍《柏拉图灵丹》(PlatonotProzac)这本书。此书的作者马瑞诺夫(LouMarinoff)是一位哲学博士,他在美国从事一种「新」的运动,称为「哲学谘商法」。
读过这本书之后,我发现外国人确实在推广他们的哲学工作,设法把哲学的「爱好智慧」融入日常生活当中。一谈到西方哲学,大家立即想到的是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就是把哲学当作一种生活的方式。生活绝不只是活着,也不只是身心的活动而已。生活是有价值取向的:我的生命该往哪里发展?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为什么如此和别人往来?我在想什么问题?如何澄清概念、设定判准?……如此一步步让生命往整体而正确的方向去走。
哲学谘商在西方实行以来,产生了一些正面效应,因此我们不妨将它转移到台湾来试试看。当然,首先要对哲学谘商有基本的认识,而《柏拉图灵丹》这本书正好提供了详细的说明,在此就以这本书作为参考。
哲学谘商的起源背景
哲学谘商于1980年左右在欧洲兴起,美国则到了1990年左右才开始流行。其实欧洲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经注意到,可以把哲学应用在治疗人的心理问题上。欧洲在这个时期推广哲学的用途,是因为此时的欧洲正兴起一股哲学书籍的阅读风潮,大家所熟知的《苏菲的世界》也就是在此时出版的。
西方人从很小就开始接触哲学教育,法、德等国甚至在小学就安排了哲学的启蒙教育,所以他们的学生都知道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些哲学家,也能够简单了解他们的学说内容。然而《苏菲的世界》一书问世后,仍然刮起一阵书坛旋风,因为这本书不但具有侦探故事的架构,内容中又植入许多哲学家的理论。国外一般是十四岁左右的学生在看这本书,可是在台湾,却连大学生都不见得能够看懂。由此可见,我们的哲学教育与外国比起来,真是有一段差距。《哲学家的咖啡馆》也是如此。
读了这些书之后,会发现西方人和我们对照看来,关心的问题确实很不一样。西方小孩会问:「为什么要有道德?为什么不能做坏事?」而台湾的小孩却把这些视为理所当然。另外,西方人会讨论宗教的问题:「上帝存在吗?天堂在哪里?地狱又是什么情况?」而我们大多数人却认为这一类问题没必要讨论。
这也反映了西方教育和台湾教育的不同。台湾一直以来都是升学导向的教育,而这种教育对应于当前的社会,实在已经不再适用了。有一项统计指出:台湾的成年人,每四位当中,就有一位患了精神官能症。精神官能症可以说是现代化社会必然会面临的问题,对于这种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心理治疗的困境
传统上,美国对于精神官能症是采用心理治疗法,然而《柏拉图灵丹》中指出:美国在20世纪80年代,有110的人患精神疾病;20世纪90年代,有12的人患精神疾病。为什么越治疗反而患者越多呢?心理治疗究竟有什么问题?此处就要说明心理治疗的困境。
心理治疗的困难有两点:第一,以时间「先后」解释「因果」关系,忽略了人对时间有两种观点:孤立式与综合式;第二,以僵化的医学模式理解人的问题。以下我们分别说明这两点困难:
(一)以时间的先后来解释因果关系。举例来说,我小时候发生过某些事情(先),而现在的我常常感到不快乐(后)。
因此,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原因,现在这样的情况则是结果。这种解释的最大问题,在于因果关系本身并没有明确的对称。有些时候,一个原因会产生很多结果;也有些时候,是很多原因产生一个结果。既然如此,怎么能论断现在的痛苦是由过去某个经验所造成的?大部分的人在求学的时候都有被老师处罚的经验,「被老师处罚」这个因,造成的绝对不只一个果。有些人会因此奋发图强、越挫越勇,最后学业有成;有些人则因此怀忧丧志、自暴自弃,难过得几乎活不下去。
由此可知,同样一个因可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一个结果也可能是由很多原因造成的,譬如,我今天出门踩到钉子,「踩到钉子」是一个结果,它是由许多原因造成的,如没穿鞋、天色太暗、别人把钉子丢在地上等。这些都说明了,因果关系不能完全对应,所以无法论断凡事必有一因一果的联结。
心理治疗以时间先后来解释因果关系,因此是一种「因果决定论」:过去的原因决定我现在的结果。这种做法等于是画定几条因果的线,把人的生命看得很单纯。这种想法显然太过天真,以致长期下来没什么效果。并且,人活在世界上不能只看过去,还须面对现在,瞻望未来。然而,心理治疗只从过去着手,容易让人沉浸在过去的经验中,完全无法满足上述需求。
人对时间有两种观点:孤立式与综合式。孤立式的观点认为时间一去不复返,因此每段时间都是个别孤立的。譬如,我活在现在,现在与过去是毫无关系的,因为过去的一切无法改变;综合式的观点则是把时间当成一个整体来看(过去、现在、未来是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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