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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节 我做替写那几年（第3页）

是我的护身符自爆炸开了那恶鬼，我就赶忙开始逃，慌不择路间竟然跑到了黄泉路上。然后我就碰上了牛头和马面，他们问我一个生魂怎么来了鬼门关，我解释清楚后他们就送我回了阳间。

那会儿我就已经开始写小说了，因为比较高产高质所以稿费很可观，我给他们说，等我这笔稿费到账了，我就全部买了供品到庙里去供奉给他们。

鬼差们受人间供奉是可以涨功德的，类比于人间的业绩，自然多多益善。

结果报恩的当天他们就找来了，两个鬼差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床上，四条腿荡来荡去，问我写小说为什么这么赚钱。

为了避免我的室友们觉得我有什么对空气说话的大病，我打开我小号的微信聊天界面，戴上耳机假装和人聊天，「行行好吧，我只是个写小说的。」

阿乞向阿傍解释：「不是写小说的赚钱，是易馨这样的大佬写小说才赚钱，懂？」

听道上讲说牛头主文，马面主武，一个性情温和贪小便宜，一个脾气暴躁爱阴阳怪气。于是我当即就对上了号，知道了那个矮个子是马面，我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们也在你写文的网站注册了个号，你以后就顺便当我们的替写吧。这个号赚的稿费就都给我们供奉了，也不用你自己的钱，这样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嘛，对吧？」阿傍笑得一脸无害，我差点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见我想婉拒，阿乞甩了甩手中的勾魂索，流氓式劝阻：「我们还免费给你提供上门贴身保护的服务，就你这招鬼的小体格，简直血赚了吧？」

「嗯……」同时两个号开文，肝出血了我才能赚一个号的钱。血赚，真的是血赚。

于是我就此成为了牛头马面的傀儡。直到我尝到了再也不用怕睡着了被鬼招魂所以失眠的甜头，我才渐渐觉得不那么血亏了。

夜里一点，阿傍在我房里蹲点的时候季逍给我打来了视频通话。我接起来刚嘘寒问暖了两句，越看越觉得我对面的电视墙上不太对劲。

正当我凝视这堵墙的时候，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鬼影。

【四】

这种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依然气定神闲地和季逍聊天：「我今天赶完新章节啦，这两个月我多写一些，我想到时候拿季度榜的第一。」

屏幕里的季逍笑弯了眼，夸我真棒。屏幕外的鬼影疑惑地微眯了眼，问我难道是看不见他。

适时刚好季逍给我显摆他的新队服，我又发挥了一句话回两个人的技能：「看见了看见了，你累不累啊？」

季逍说本来挺累的，看但见我了一下子就精神了。而鬼影则窜出来露出一张血盆大口，说他等我等得确实累了。

看看，这就是爱你的人和不爱你的人的区别。鬼影正要招我的魂，一旁的阿傍飘了出来。

原本牛头马面确实该是一个顶着牛头、一个顶着马头，以此威慑普通鬼魂。但因为阿傍和阿乞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在阎罗王手下听差的牛头马面，武力值拉满也不用威慑谁，所以用的是人的形态。

而阿傍又是长得很小奶狗的样子，毛茸茸的卷发快遮住金毛犬似的狗狗眼，以至于那个厉鬼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叫嚣道：「你才修炼几年就敢跟你爷爷我抢食？啊？小东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于是我低下头和季逍接着聊天。他说最近来了几个新候补队员，都是又年轻又厉害，他觉得很有压力。

眼前头阿傍一只手扶额一只手凌空一挥，勾魂索赫然出现在他手里的一刻，厉鬼腾地就跪下了：「原来是鬼差爷爷！我可真是个狗眼不识大人的东西！」

于是我一边偷看阿傍用勾魂索五花大绑那厉鬼，一边安慰季逍：「下午编辑还和我聊起，说新书榜冒出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作者，才刚成年。咱们这一行嘛，除了努力也很讲天分，总会有很厉害的新人冒出来的。」

「可是我的季逍已经非常厉害啦。不仅有天分，而且超努力！」我将竖起的大拇指举得高高的，算是顺便回应刚刚问我绑得好不好看的阿傍。

唉，好累哦，同时得招架三个男人。其中两个还不是人。

阿傍押着厉鬼走了，我和季逍临睡前互相加油。他祝我拿下季榜，我祝他赢得比赛，然后就说了晚安后各自去睡觉，他迟迟舍不得挂，最后刚好卡着一个小时整挂掉了电话。

这样过了快一个月之后，今年的春季赛就开始了。我把手机放在旁边，一边开着比赛直播一边赶稿子。

镜头捕捉到季逍的时候，我心里急速地跳了一阵。这还是我和他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实时看他的比赛。

虽然完全看不懂比赛内容，但偶尔听到解说夸季逍的操作，或者看到有弹幕有人夸他的时候，我都很为他开心。

SJ是今年夺冠的热门队伍，起初的几场比赛几乎都是没有悬念的，赢多输少。因为赛后要复盘，所以有几天他都只会给我发几条嘘寒问暖的消息，我说我等他凯旋，让他安心比赛。

比赛变得焦灼起来是他们进了四强之后，有胜有败。其中一场可以说是险胜了对面，而直播时解说就有提到季逍的失误，比赛结束后我打开微博，就看见季逍被骂的词条冲上了热搜。

我突然想起他那天对我开玩笑说，输了会哭鼻子。可能不是玩笑话吧，就像某天我

（）

打磨了千百遍发的文章被人指出有明显漏洞，评论区都在骂我写得不好，成绩不佳，我也会哭的。

我攥紧了手机，想给他拨电话，又怕打扰到他，只好发一条消息：「我相信你。」

季逍在深更半夜回了一句语音给我：「别担心，比赛还没结束，我会调整好心态接着打的。等我回家。」

他的嗓音哑哑的，一定是哭过的。好想把他从痛苦里剥出来啊，可我又深知电子竞技胜败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他需要越挫越勇，他的团队也会给他最好的支持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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