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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沉浸在睡梦中的王夏被小A猛烈的砸门声惊醒,她顶着浓重的睡意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没人,再往下看,一男人趴在地砖上。王夏心里咯噔一下,跑回去拿了面具和刀具开门查看。她探了探茂华的鼻息,踢了茂华一脚,茂华睡在地板上,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挪了挪。
「死猪」,王夏骂道。
茂华翻了过去,地砖上有黏糊糊的痕迹。王夏蹲下来用手一摸,一闻,原来是血。
小A的房间敞开着,王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小A?」,王夏轻声喊道,「小A?」
没有人回答。王夏打开灯一看,房间里一片狼藉,一个大花瓶碎在地上,地上有血。
一来二去,王夏顿时猜到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她走出去狠狠又踢了茂华一脚,朝他喊道:「小A去哪了?」
茂华嘟嘟哝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王夏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A?小A,你在哪?」王夏一边喊,一边往前走。
一个小女孩,王夏脑子飞速运转,想逃,能到哪去?她刚刚肯定是在敲我的门,王夏想到这点,心里羞愧,我不出来她肯定会找其他的房间躲起来。赵益德?李光凤?王夏直觉上觉得不大可能。她在三楼走了两个来回,听不到回应。
只有在二楼了。王夏下楼,走到书房前面时隐隐见门缝里透着光。
她小心翼翼地旋开门,只见小A面目狰狞,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身子弯成了弓形。
「救……」
小A刚说出这个字,身体一阵抽搐。
「救……」
小A更加强烈地痉挛起来,她忍着极大的痛苦,仿佛身上爬着一只虫子,她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那虫子就往她的身体里注入一次毒液。
王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跪在小A旁边,大声朝她喊道:「你吃什么了?」
小A想举手指着那瓶酒,潮水般的抽搐把她的动作像沙子一样冲散了。
「什么?」,饶是王夏心理素质好,也不禁慌乱起来,「酒吗?」
王夏冲过去拎起那瓶酒,晃了晃,她不是专家,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小A,你等着」,王夏想起这里的「专家」,虽然她极不愿同那个人打交道,「我马上回来。」
王夏冲到钱丽的门前,砰砰砰地敲门:「钱丽,钱丽,出来一下!」
过了一会,那门开了,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王夏顾不得解释,拉起钱丽的手就往书房走:「小A中毒了!」
两人来到书房。王夏一路上脑子飞快运转,仔细地盘算着钱丽和这件事情的相关度,她之所以敲钱丽的门,不仅是为了救小A,也是为了看看她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王夏并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诡计得逞的愉快,相反,王夏看到了那一瞬间从她眼底涌起的慌张,着急,甚至有一点心疼。那一瞬间有一个念头划过王夏的脑海:如果这样的眼神都能演出来,钱丽就不是人,她是神,是鬼,是狐狸妖怪。
「钱小姐」,王夏问,「小A中了什么毒?」
她没回答王夏的问题,而是把小A拖了起来,自己的膝盖顶着小A的肚子,手指伸进小A的喉咙一挖。小A抽搐了一下,吐了出来。酒液混着晚饭在地板上肆意横流。
「马……钱子碱」,王夏接过纸条,纸条上写道,「拿温水过来。」
因为写得急,王夏读了好几遍才认出那潦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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