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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节 第二次舞会（第2页）

王菲飘飘荡荡的声音在房间穿梭，我听不到别人的脚步声，人和人拉着手，像五彩斑斓的幽灵一样在伤心的旋律中摇晃。

慢慢地，我忘了赵行云在搞什么鬼，我踏着我笨拙的脚步，一会荡到这，一会荡到那。窗外有雨声，淅淅沥沥，淅淅沥沥，雨滴打在被五彩灯光照亮的玻璃窗上。十八年流过，这一幕依然固执地逗留在我的记忆里，不肯离去。

「啪嗒」，彩灯也熄灭了，两盏昏黄小灯轻轻落下灯影。

我感到周围充满了柔软的呼吸和脚步，不时有身体擦过我。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搂住对方的腰，闻到一阵芬芳。过了几分钟，我们作蝴蝶散，灯光重新打开。我看着周围人的眼睛，想找到刚刚和我跳舞的那人。看了一圈，我发现眼睛原来对于识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

又跳了一阵，大挂钟打了九下，音乐戛然而止，白炽灯打开。

这么快九点了。我摘下面具擦擦头上的汗。

一个女人走到中间，举起右手，用左手摘下面具。

「大家玩得开心吗？」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我定睛一看，那个「女人」是赵行云！

大家纷纷摘下面具，他们的身份又原样长回了他们脸上。

赵行云扯下长头发，踢掉高跟鞋，光脚站在地上：「疼死我了。」

「没发现吧？」赵行云端了个杯子，哈哈笑道。

「你他妈的……」刚刚那个黑暗中和我跳舞的，不会就是他吧？

「行云，是不是男人当厌了，想当女人了？」他的同事调侃道。

赵行云撕掉破破烂烂的裙子，里面只穿了T恤和短裤：「你小子也想试试？」

「你不会真是想跳舞吧？」我问。

「我只是在做一个实验。」赵行云神秘地说，显得得意极了。

「得出什么结果了？」

「连男女都分辨不了」，赵行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发现我的猜想很符合事实。」

「话说半句，天打雷劈！」

然而他还是一副请听下回分解的表情。

自那天之后，赵行云又消失了几天。之后我才知道，跳舞的第二天，副队长张东的尸体在一处河滩被发现。当日早晨，清川河边大雾弥漫，枯草芦苇中冲上来一个人形。在河边捡垃圾的清洁工以为那是件衣服，走过去细看被吓个半死，立马报了警。尸体上戴了一张画着蛇脸的面具，揭开面具之后，在场的刑警无不吸一口冷气，张东的双颊上被刀刻了两个大字：

叛徒。

不犹如此，张东尸体保持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他双手抱胸，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大拇指压在中指与无名指上，食指和小指指天，像是故意做出的手势。大案在查，一位老刑警却突然暴毙，死状带着和案件相同的元素（面具），实在很难让人不对两件事情的联系不多想。

据法医推定，张东的死亡时间大致是晚九点到十二点之间，致死原因是利刃捅伤，尸体上能见到多处伤口，最深的一处刺穿了肺部，造成肺动脉损坏，大量出血，有搏斗迹象。据张东妻子的供述，他晚上八点出门，说是要散步，那天他妻子在医院加班，自此之后便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刑警队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埋着头匆匆干活，一停下，一讲话，都好像在亵渎张东的死亡。而最难解的疑问依然纠缠在众人心间，张东脸上的面具代表着什么？「叛徒」两个字又有何所指？他的手势又有什么含义？

大队长马小友似乎并不惊诧，赵行云跟在他身边，两个人慢慢穿过冬日萧索的长廊，朝另外一栋楼的档案室走去。一路上，赵行云依然发挥了他话痨的属性，连珠炮似的和马小友说着他的推测：「马队，张队这件事，充分表明了，二○一谋杀案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

「何以见得啊？」

「第一，张队的死，出现了二○一谋杀案中独有的元素，面具。凶手非常聪明，这是一张蛇面具，蛇在伊甸园里背叛了上帝，显然凶手想用蛇来象征叛徒；第二，张队在临死前留下的那个手势，我专门查找了资料，是佛教中的一个手印，叫作期克印，张队想要用这个手势提示我们什么？那就是金刚山上的佛头啊！非常有可能，二○一谋杀案的凶手，也是杀死张队的凶手之一！」

马小友脸上看不出表情，一会他说：「面具这条线索太弱。这也有可能是他人的模仿犯罪。」

赵行云目光闪闪：「我问过文秀和辛城了，那张面具，和别墅里用的，几乎一模一样。」

马小友猛地停了下来：「你过来，我给你看一份卷宗。」

放卷宗的地方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已经结案的，一个区域是尚未结案的。赵行云以为马小友会带他去看一些与此案有关的未结之案，没想到马小友径直走向结案区，拿出一本摊在赵行云面前。

「那个手势，也许是这个意思。」

赵行云拿在手上细看，这份卷宗记载了一起发生在1986年的出租车抢劫案。死者是清川市一名出租车司机，名为柳红兵，当时出租车上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推断为抢劫者。当赵行云翻到尸体照片时，饶是那照片已经泛黄，赵行云心里还是咯噔一吓：柳红兵的手势居然和张东的手势一模一样！

「八十年代很流行气功」，马小友看着赵行云惊诧的表情，说，「在清川流行过一种佛教气功，练气功的要学各种手势，他们叫结印。所以你说的没错，那的确和佛教有关。据当时的调查，柳红兵的确热衷气功。但是张东，从来不碰这种东西。」

「这么说，张队，是在提醒我们注意这个案子？」

「非常有可能。」

赵行云本来已经在心中把案情排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又给他搞蒙了。张东为什么要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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