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说完这句话,便清晰听到殿下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老太师大喝一声「陛下荒唐」,人就晕了过去。
唉,这老头儿,净给人整事儿。
自打老太师昏过去后,朝中这些臣工们便没了主意,我叫人去请太医,侍卫们七手八脚把老太师抬去偏殿医治。
等老太师被抬走后,我正了神色,一甩衣袖:「糍粑体大,这案子寡人将亲自审理,先把温皇子带去棠离宫吧。」
棠离宫是距玉华宫最近的宫殿。
果然,我话音刚落,底下原本还在为老太师忧心的臣工们,顿时向我投来痛心疾首的目光,好似我心里只装着美色。
方芜恰到好处扯了扯我落在龙头扶手上的袖子,低声纠正:「兹事体大。」
纵然我没有文化,但是殿下一团乱,还没人发现这小小的疏漏。
等我回到玉华宫,正准备身体力行收拾出一套行装,神出鬼没的女官方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陛下不觉此事颇有蹊跷?」
我停下了挑衣裳的动作,意味深长看向她,摇头道:「寡人长于深宫,见惯了先帝千百个妃子们的宫斗手段,去年寡人写的那本《仪国娇花与纯情帝王秘史》不也在民间大卖吗?」
「哦?是吗?陛下说的是那本满篇错字的话本子?」
方芜似乎也忆起了我那段辉煌的售卖史。
我沉吟良久,决定转移话题:「笑话,那浴汤连八岁小孩儿都淹不死,还跟寡人演上了?寡人看那女使,分明会水,浮沉间颇有节奏。」
这仪国女使之死的原因无非两种状况,要么是我仪国的人想要我因此事退了这桩婚。要么便是瑭国想出来的拙劣手段,让我误以为是自个儿杀了人,因而对那温斐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从而留下他。
方芜更不解了:「哦,是吗?陛下既然瞧出是有人刻意栽赃,为何不戳穿那人的险恶用心?」
她这就不懂了。
「寡人细数这百年间,但凡出名的帝王都是以『妖妃祸国』闻名于世。乱臣贼子们给寡人挑的那些个歪瓜裂枣,要寡人百年之后,以何名垂千古?寡人现下亟待一个祸国殃民的宠妃,寡人瞧着那温斐就不错。
「寡人要建宫殿、寡人要修行宫,臣民定然痛心疾首,届时全安在那温斐头上,都是他唆使寡人建的。等过两年,寡人再冲冠一怒,灭了那瑭国,寡人便是百姓心中回头是岸、痛改前非的好帝王。」
方芜沉默良久,对我略一行礼,表情颇为凝重:「陛下乃微臣平生所见,头一个钦佩之人。」
「哦,是吗?」我学着她惯说的台词,让她细细地展开吹捧。
「陛下无耻得坦荡荡。」
方芜却不肯多夸赞,见我轻车熟路换好一套男装,方芜眉间的「川」字纹皱得更深了。
「陛下如此装扮,是要去往何处?」
「寡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先帝放荡不羁的血液,今日下朝时候,寡人躲在廊柱之后,听那工部侍郎说京中开了一家奂香楼,寡人要去体察民情。」
自从我登基后,皇城中的妇人们都豪横起来了,动辄便闹出要和离的事。
御史说是牝鸡司晨,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问他什么撕鸡?手撕鸡我尝过,不大好吃,爱卿不妨试试醉花鸡?
御史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光明正大翘了三天朝会,以示对我的不满。
自从我登基以来,朝堂风气不正得很,我既要肃清朝纲,还要微服私访了解民生。细数这仪国史上的帝王,没有一个有我这般用心的。
「哦,是吗?」
方芜近来只会说这么一句,讥讽于我,我却离不开这位霸道女官。
我临出殿门前,夹起桌上一筷头鱼翅:「江山诚可贵,美食价更高,若为美人故,二者皆可抛。」
方芜的语气不咸不淡:「陛下想逛秦楼,大可直言不讳。」
我轻咳两声:「小芜,你就不必与寡人同去了,寡人带几个侍卫,若有意外,关键时刻实在顾不上你。」
「臣也不愿意搅扰陛下的雅兴。」方芜果然体贴回应。
不想,我这十七年来,头一回被人摆了一道。
什么奂香楼?名儿听着妖艳不俗,竟是个菜馆,实在教人大失所望。
不过,我既出手,向来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干脆带着人去了谢老太傅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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