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上一世,林阮阮参宴的那件衣裳,似乎并不是出自林府的绣娘之手,只能是府外的。
府中的银子出入都有名目记录,而文嬷嬷并没有找到。
我断定,林阮阮八成是见父亲送了我一件去参宴的衣裳,便去向江晏诉苦。
江晏为了安抚她,也送了她一件罗裳。
我故作忧虑道:「阮阮,你今日的衣裳似乎并不是府里绣娘制的,尤其是外面的东西,一饮一食,吃穿用度,都得小心才是。」
林阮阮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欲言又止,有些咬牙切齿。
在我的刻意引导下,她显然以为是江晏故意没有按照他们商量好的来,而是在送给她的那件衣裳上动了手脚。
看着她明明气愤不已,又要做出悲伤痛楚的神情,我觉得甚是好笑。
我倒要看看,江晏与林阮阮之间的同盟有没有那么地固若金汤。
林阮阮将食盒里的东西狼吞虎咽吃完,又将头靠在我的臂弯:「阿姐,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哦,是吗?
听见这句话,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她告诉我母亲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逼疯了,日日站在旧日林府的门口,找她的缈缈。
地窖里,传来我撕心裂肺的叫声。
她凑近浑身是伤的我,轻笑道:「你说,一个疯子的死活,这个世上又有谁在乎呢?」
林阮阮摆弄着朱红蔻丹的手指,「林缈,疼吗?我要你像条狗一样求我。」
看着林阮阮如今柔弱无依的模样,我沉了脸,拉开了一些距离,站起身来。
「我该回去了,若是被爹爹知道,连我也得受罚的。」
林阮阮看着空了的手,微微一愣。
「对了」,走到合闸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笑着嘱咐她,「我忽然想起,你养母的眼睛不大好,你若日后得了空,倒不如去瞧一瞧她。」
提到养母,林阮阮眼神闪烁,愤慨道:「当年若不是她抱走了我,母亲也不会神伤多年,她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她也配叫我的母亲?
我攥紧手指,勉力压下心头涌上的恨意,此时还不到摊牌的时机。
林阮阮的亲生母亲,就是当年那个给母亲接生的稳婆王氏。
找回她的那天,是母亲在街角撞见的。
一妇人正举起扫帚殴打林阮阮。
那妇人虽然苍老了一些,但母亲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当年的接生稳婆王氏。
笤帚起落间,母亲看到林阮阮手臂上不经意露出的月牙形胎记。
当即便红了眼眶。
母亲厉声呵斥让王氏住手。
那王氏见状,没多抵抗,便跪地叩头,招认了当年因为酒鬼丈夫对她动辄打骂,流了孩子。正值我母亲生产,她便鬼迷心窍,抱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林阮阮一句「生恩不及养恩大」,哭着求我们不要报官,让那妇人离开。
母亲为了宽慰她,答允林阮阮决不会报官,但她也不允许王氏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回府后,林阮阮说自己夜夜惊梦,因为过去的日子,王氏对她非打即骂,还把她当作牛马驱使。
每日不给吃饱饭,天不亮,便用鞭子将她抽醒做活。
林阮阮手臂上的月牙形胎记,若是知晓我亲妹妹的特征,的确不难作假。
若真是按林阮阮所说,她在王氏那里常年干粗活,一双手又怎会与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姐一般细腻光滑?
前世,我们一家被与妹妹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想,那时每逢沐浴,林阮阮总要屏退下人,说是不愿意自己身上的伤被人瞧见。
母亲在我面前流泪,总觉得对这个小女儿太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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