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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萧山机场是晚上十点多钟,处理完航后工作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子夜。赵小江刚洗漱完,手机屏幕一闪,「小江哥,我们去夜游西湖吧。」后面紧跟着发来的是一个卖萌的笑脸。赵小江的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手指打出几个字:「飞了一整天,不累吗?」
「西湖美景不可错过,况且身边有你,哪里会累。」一条信息秒闪。
赵小江的心里一热。「好,一会见。」信息发出,赵小江换上一身休闲服,准备出门。「叮」手机又是一亮:「等我五分钟,顺便再帮我买杯咖啡,么么哒。」
机组入住的酒店在西湖边上,赵小江捧着一杯蜂蜜柚子茶站在酒店外面,没等多久,一只冰凉的小手塞进他的手里。「小江哥,等久了吧。」赵小江扭过头,迎着他的是一张乖巧的脸,蒋雯雯正笑眯眯地望着他。赵小江有些不自然地抽出被蒋雯雯握住的手,又将带着温度的柚子茶放进她的手里。「这么晚喝咖啡会影响睡眠,还是喝蜂蜜柚子茶吧。」蒋雯雯低头抿嘴一笑,举起杯子使劲吸了一口,表情夸张地眨着眼睛:「嗯,今天的这杯柚子茶真的很好喝,说不定我会从此爱上它。」赵小江微微含笑,伸出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
初夏深夜的西湖像是已经沉睡,游客们已渐渐散去,薄薄的轻雾如纱般漂浮在水面,任凭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宣泄在湖面。湖对岸的灯光若隐若现,偶尔会响起几声蛙鸣,夹杂着些虫鸣声,没有白天的聒噪,像是带着韵律一样好听。
蒋雯雯和赵小江坐在湖边的木椅上。望着远处的断桥,蒋雯雯突然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了,为要什么叹气?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多忧伤?」赵小江轻声问道。
蒋雯雯的眼睛扑闪着。「想那白娘子宁肯舍去一千年的道行,也要和许仙在一起,水漫金山,最终落得被压雷峰塔下,永远都不能相见,她究竟值不值啊。」
「许仙一定有值得让她付出的理由吧。」赵小江慢悠悠地回答。
「电影里的许仙懦弱自私,哪里像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如果放到现在,没人看得上。」蒋雯雯吸了一口手里的柚子茶,语气里带着惋惜。「所托非人,白素贞算是瞎了眼。」
赵小江侧头打量着蒋雯雯,刚吸满茶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却让脸更加生动,乌黑的头发随意梳成马尾辫,简单的T恤衫,贴身的牛仔裤,两条腿不安分地前后晃动着,青春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是如此贴切。赵小江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有一丝冲动想要把她拥在怀里,用劲力气包裹住她的气息,包裹住她身体,疼爱她,呵护她。
蒋雯雯的年龄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赵小江明白自己不该动这个念头,不该有这样邪恶的想法,可偏偏心里的这份喜欢藏都藏不住。因为这份喜欢,面对李静雯时,他心生愧疚,恨不能掩藏内心的一切杂念,做一个五好丈夫,他是爱李静雯的,从没想过要和李静雯分开,从没有想过要放弃那个家。可是每一次想到蒋雯雯,便生出一份牵挂。蒋雯雯对他的诱惑像吸食鸦片,明失有毒,却无法戒掉。这个女孩的出现让他感到慌张,让他有些恨自己。
赵小江收回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白娘子被压雷峰塔,许仙削发为僧,入了金山寺,在雷峰塔外扫塔陪伴着他娘子,直到生命的尽头。许仙不软弱,他的表达更长情,更深刻。」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结局?该不会是你编的吧。」蒋雯雯侧头看着赵小江。赵小江脸部线条俊朗,没有多余的褶皱,没有岁月的痕迹,没有毛头小子的青涩,确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蒋雯雯的心总会莫名跳得很快。
「难道你不希望是这样吗?」赵小江眼含着笑意望向蒋雯雯。蒋雯雯只觉得脸上发烫,她迎着赵小江的目光,轻轻咬着嘴唇,「如果我是白娘子,你愿望做我的许仙,放下现在的一切,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赵小江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傻姑娘,想什么呢,我的年纪恐怕快要赶上你父亲了吧,你将来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会有更好的选择。」
「我的父亲,他不配和你相比。」蒋雯雯露出鄙夷的眼神。「他就是个人渣。」
赵小江愣了愣,蒋雯雯从未和他说过自己的家庭,更没有提到过她的父亲。他认识的蒋雯雯青春靓丽,性格开朗,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蒋雯雯转过身,双手穿过赵小江的腰,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低声说道:「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好像从来都没有清醒,他晚上回家总是喝的醉醺醺,没有任何理由也会动手打我妈,有时候连我一起打,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凶,从来没有过爱意。小时候我很怕他,想尽一切办法躲着他。我喜欢待在学校,最怕过的就是过周末。长这么大,父亲只带我去过一次公园,回家的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又和妈妈吵得不可开交。再大一点我就主动要求上寄宿学校,那样就可以好几个月不回家。再后来他有了别的女人,妈妈就带着我离开那个家。大概是他良心发现吧,每个月的生活费给的不少,我和妈妈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蒋雯雯的头深埋在赵小江的怀里,温热的眼泪慢慢划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谁会相信没有父亲的日子,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赵小江心疼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这个女孩柔弱地让他心生怜惜,他恨不能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呵护她,可是事实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蒋雯雯突然抬头看着他,目光热烈的快要喷出火来:「小江哥,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在世界上,有我想要依靠,想要热爱的男人,我要和你在一起。」
赵小江抱着蒋雯雯的胳膊突然有些僵硬,嗓子有些发干,自己比蒋雯雯大二十多岁,已经不属于同一个年代,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儿子,甚至连对她的爱都是见不得光,他不敢给她任何承诺,更害怕一个简单的承诺会毁掉蒋雯雯的一生。备案号:YXX11xjxzAzcGm9GKJik2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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