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瞧那功法竹简看着模样简单,里面所记载的功法可不是什么三流水货,那可是我正儿八经从山上的万法阁里偷出来的,若是那小子真是好生修习,定能固下坚实的修行基础,未来修行想来也是事半功倍。”
姜不悔语气自得,边走边说,明明是出了大代价,却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宁谨和虞春并肩在其身后,听到此话,宁谨抬起手臂拱手作礼:“这次欠了你一个人情,今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姜不悔微微回头,摆了摆手:“无妨无妨,你的邪修功法确实不太适合授人,而我瞧那小子也是喜欢的紧,那群装模作样的老家伙一般都怎么说来着?这便是缘~”
虞春俏脸上有些不解,思索无果后终于是插嘴问道:“所以不就是传个功法的事吗,又不是正式收徒,为何先前你们弄得那么严肃?搞得我都不敢插话。”
姜不悔解释道:“虞姑娘有所不知,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这授予功法,尤其是授予凡人仙道开途之事,看似简单,实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甚至有的人在授法之前,要先起一卦,占算因果福劫,天命八字,再暗中考察些许年日,一切无妨后才会将功法传授给凡俗之人。”
宁谨点点头,他虽为邪修,但这种规矩,或者说是习惯,是每个修行者都心知肚明的。
姜不悔摇头晃脑继续说道:“这世间凡人何其之多,可这修行之事,却不是人人皆能,因此传授功法,让一介凡人从此有机会踏入仙途,便是结了因果。”
宁谨点点头,见虞春还是似懂非懂的神情,便接着说道:“对于修行者来说,种因结果是一件很玄乎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又存在于天地之间,既可以在瞬间让一个人潜龙飞天,也可以让一个人在刹那间坠入深渊。”
“而让一个凡人得到修行的资格,此因说小便小,说大亦大,可能你所授予修行之法的人在开端就因各种原因早早含恨而终,也可能你这一个小小举动便塑造出一位鼎世豪强。”
“他可能护一方太平无恙,也或许作乱一片天地浩荡,甚至可能百年之后你就陨于他手,这种事屡见不鲜,毕竟修行一途,寿元漫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太多天才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因果二字,太过玄妙。”
“故而对于这结缘种因之事,大家都是抱着谨慎为上的心态,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就连大部分宗门收徒时也是如此,更何况我等孤零散人呢。”
虞春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依旧不太在意,毕竟妖族那边每一位族人诞生下来便直接可以带到秘境中选择功法,所有族人皆可修行,压根儿就没有收徒传法的这种说法。
无非是修行天赋有所差异而已。
就连功法都是一脉传承下来,期间经过无数后起之秀的改进,已是和自身的妖族血脉和自身天赋不分彼此,基本属于是一族专属。
你要是让银鹏族不修速术风术功法转修狐族的各类魂术功法,那不是自断手脚吗?那两对儿大翅膀不就白长了。
几人边聊边走,眼见已是晌午,随处找了些吃食填补肚子便打算寻一落脚处,姜不悔吃过饭后说了句有事处理稍后再会便匆匆离开,一时间只剩下宁谨和虞春二人。
两人站在大路中央,身边人群络绎不绝,深色道袍、木灰僧衣、狰狞铁甲,来来往往的各类修士都有,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海纳百川的意味。
这天诩城较于罔蛇郡其他城池可谓是名声在外,只因其身处这罔蛇郡与北方境交接处,除此一条路外四周皆是高峰峭壁,故而来来往往的凡人修士可谓是络绎不绝,据说当时王朝本打算将此地设为罔蛇郡主城,奈何实属地势太过险要,而且人多就会导致出现鱼龙混杂难以管辖的问题,无奈这才罢休。
那么多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人,谁能保证其中有多少是从其他郡内逃来此处的亡命之徒呢?
但即使如此,这天诩城整日进进出出的人依旧川流不息,城池也不断扩张修缮,至此气势上已是不逊那天阴城多少,甚至可能还略胜几分。
天阴城经过数次搬迁,看似恢弘,实则徒有其表,内里空虚,否则林清铭也不会亲身涉险去踏那什么秘境,而天诩城屹立数百年,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代人在此安家停留,贡献出的产值让这座城已是富裕满盈,那城墙上密密麻麻篆刻的阵法便足以证明。
“怎么说?是先去找客栈?还是咱们先四处逛逛?”
虽然他并不喜欢闲逛,但考虑到虞春可能会想要多感受一些新奇的事物和风土人情。
宁谨问向身边吸引来无数视线的高挑身影,即使在如此茫茫人群之中,虞春的美貌依旧牢牢吸引着过路人或肆意或隐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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