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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铸刀(第1页)

楼东一时惊愕,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急忙闪身躲过中年汉子的攻击,心中暗自警惕。那中年汉子见一击不中,更是怒火中烧,他像发疯的野兽一般,提着剑再次朝楼东攻来。他的剑法虽然有些凌乱,但却也威力惊人,每一剑都带着强烈的杀意恨意。

楼东有伤在身,不敢与他硬拼,他拾起一张凳子相挡。他灵活地躲避着中年汉子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此时,从屋内又冲出一名妇人,那妇人见状,随手拿起一柄钢叉朝着楼东狠狠刺来。楼东眼疾手快,用力将木凳掷向中年汉子,同时一个箭步跃到妇人身后,夺下她手中的钢叉,单手擒住了她的后颈。他对中年汉子说道:“还不住手!有话好说。”

那妇人被他制住,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中年汉子见妇人被制住,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怒目圆睁地看着楼东,吼道:“对你这等禽兽有什么话好说?我恨不能把你们挫骨扬灰。”

楼东对此感到十分不解,心想:“为何此人突然对我恨之入骨?莫非我这副躯体从前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也不可能,若是如此,他应该在我进门之前便已发现才对。断不会等到现在。”于是,他问道:“我与你素昧平生,前无仇后无怨,为何突然对我刀兵相向?还望阁下说个明白。”

中年汉子怒道:“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且问你:这地上的令牌可是你的?你们这伙贼人,无恶不作,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定将你扒皮抽筋,剁成肉酱!”

那妇人听到中年汉子这么说,也发疯似的叫道:“原来此人是辰墟阁的贼人,当家的你还和他废什么话,不要管我,快把他杀了,给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

楼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人将他误认为白衣人的同党了。他微微一笑,将手中剩余的三块令牌一并丢在地上,坦然道:“二位,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并非你们口中的辰墟阁之人,反而,我与你们一样,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他讲述了自己如何被高阳所救,如何得其传授武艺,又如何目睹高阳中伏遇难。他讲述了一路追踪敌人,身受重伤,最终在山林间迷失方向的经历。然而,他隐去了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秘密,毕竟,那太过离奇。

听完楼东的讲述,中年汉子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几分疑虑,但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贼子狡诈,你的话,我如何能信?休要欺我愚钝。还不快快放开我家夫人。”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大郎,休要鲁莽,快放下兵刃。”随着声音,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搀扶着一个跛脚的老人从内屋缓缓走出。那老人虽然步履蹒跚,但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中年汉子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老人,恭敬地说道:“爹,你怎么出来了?”又转头对少年说道:“小冶,还不扶爷爷进屋?”

老人却用力甩开中年汉子的手,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沉声道:“你好鲁莽啊!若客人真是那辰墟阁的贼子,你夫妇二人早已血溅当场,哪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况且,那些贼子皆是身着白衣,而客人一身粗布麻衣,难道你看不出吗?”

中年汉子闻言,顿时脸色一红,连忙点头称是。他放下手中的铁剑,走到楼东身前,突然跪下,诚恳地说道:“适才在下鲁莽无知,险些铸成大错,还望客人海涵。”

楼东见状,连忙松开那妇人的后颈,丢下手中的钢叉,上前扶起中年汉子,笑道:“情急之下,多有得罪尊夫人,还望阁下莫怪。”

一番争斗过后,楼东的肩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浸湿了麻衣。老人见状,忙将他请进屋内,让中年汉子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又找来一件新衣为其换上。

老人再次向楼东致歉道:“都怨我这小儿鲁莽,让客人旧伤复发。好在客人吉人天相,并无大碍。望客人不要将此事记在心上。”

楼东连忙摆手笑道:“老人家言重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老人轻叹一声,继续道:“老朽小姓欧,小儿名铸。我们本是正阳城外的匠人,祖上是大宗门炼器师,后来宗门没落,先祖隐居正阳。世代以炼器为生。因技艺新颖独特,倒也小有名气。平日里为周边乡邻打造一些农具和厨具,十五年前,有一伙白衣人来到我们家,让我们为他们打造一批兵器。老朽深知兵器乃凶器,一旦流入恶人之手,必将祸害苍生,因此断然拒绝。起初他们倒还客气,后来见威逼利诱都不起作用,便露出凶恶本性。他们不仅将老朽的一条腿打折,还……还打伤了我儿。最后撂下一句话说三月后来取货,若取不到便要去我全家人性命。”说到此处,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愤怒,泪水顺着脸上的皱纹缓缓流下。

那中年汉子欧铸,眼神坚毅如铁,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沧桑都吸入肺腑,缓缓说道:“于是,我们全家决定连夜逃离那纷争之地正阳城,来到此处隐居。可惜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也因此动了胎气,又加上这山路崎岖凶险,竟未能保全。若非如此,我怎会因一时的慌乱,见到令牌便误会了楼兄弟。”

楼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欧铸的肩膀,安慰道:“欧兄,世事难料,那伙作恶之人,终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欧兄可否将去往正阳城的路径详细告知在下?”

欧铸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楼兄弟,你肩上有伤,不宜长途跋涉。何不暂且在此住下,待伤愈之后再行离去?况且,你不是需要重铸兵器吗?恰好可以趁这段时间,让我为楼兄弟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权且当作为刚才的莽撞谢罪。”

楼东本想推辞,但见欧铸态度诚恳,便也不再坚持,点头说道:“那就叨扰欧兄了。”

这时,欧铸的父亲欧翁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根通体乌黑的条形石头和一块散发微弱光芒的晶石。他微笑着说道:“若要打造神兵利器,非此物莫属。这块晶石是先祖留下只说可以增强器具的威力,而这一根乌石是我多年前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天外来物,今日看来,它们终于等到了真正的主人。”

楼东接过那块晶石,仔细端详。只见它似金非金,似石非石,散发着淡淡的寒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他心中一动,便想起高阳曾经说过的灵石,可能便是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楼东白天协助欧家父子炼石铸兵。他们来到村庄附近的一处含有火脉的山洞,洞内有一尊古朴的四足熔炉,欧家父子说,此熔炉乃其先祖所留,一直留存至今。洞内中心有一处裂缝,只见那里火光冲天,热浪滚滚。欧家父子将熔炉移到裂缝之上,然后熟练地操控着火焰,将陨石和其他材料放入火中煅烧。楼东则在一旁仔细观察,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夜晚,楼东则打坐修炼高阳所授的心法。他闭目凝神,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流动,逐渐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十来天过后,楼东的剑伤痊愈,那块陨石也在欧家父子的巧手之下锻造成型。众人见状,无不称奇。楼东也在欧家父子的指导下,初步掌握了一些铸铁炼石的技巧。他用心感受着每一块材料的变化,仿佛在与它们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在他们的努力下,那陨石经过煅烧和锻造,已经变得坚硬无比,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逐渐变得坚硬而锋利。

又过去大半个月,横刀终于初成。只见刀身笔直如松,中正不阿,通体乌黑,散发着森冷的气息。欧铸手持宝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让楼东滴一滴鲜血在刀刃上祭刀。

楼东依言而行,只见那滴鲜血由刀柄处直流到刀尖,落在地上不留一丝一毫。众人惊呼不已,知道这柄宝刀已经与楼东心意相通。

欧铸又拿来楼东先前带来的那柄铁剑往刀刃上一碰,只听“咔嚓”一声,铁剑立马断为两截,截面平整。众人见状,无不惊叹这柄宝刀的锋利。

欧铸将宝刀递给楼东,说道:“楼兄弟,此刀已成,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楼东抚摸着刀身,感受着它传来的阵阵寒意,说道:“此刀寒气逼人,隐隐有龙吟之声,不如就叫‘寒吟’吧。欧兄以为如何?”

欧铸闻言,拍手称妙,连声道:“好名字!好名字!”

楼东跪倒在地,双手接过那柄名为“寒吟”的宝刀,心中满是欢喜。他对着欧家父子再三谢过,心中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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