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线索又一次地断掉了,妈妈神情麻木地往村里走,看到放学的学生她都会驻足,惹得他们以为妈妈是个疯子,都加快脚步离开。
他们不知道,他们害怕的目光却是我这十几年格外渴望得到的东西,只是我再也没机会了。
回村的路上路过二叔的家,屋里叮叮咣咣地好像在收拾着。
妈妈走到门口二叔正好打开门,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立马摆出关切的神情,“怎么样?抓到凶手了吗?”
妈妈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垃圾篓。
“怎么了?”二叔低头一看,立马后退想要关上家门。
妈妈快他一步整个人卡在门缝里,半只眼睛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二叔,“你怎么会有小鱼儿的平安福?”
二叔扔掉手里的垃圾篓,两只手用力地推门,妈妈被挤得脸色由红变紫。
“你怎么会有小鱼儿的平安福!”妈妈怒吼一声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此刻房门已经关上,二叔也终于收起了他那副伪善的面容,“你女儿的滋味挺不错,如果她同意以后都跟我干,我也不会杀了她。”
妈妈气红了眼,从身后掏出弹簧刀就向二叔扎去。
“还是得感谢你妈啊。”二叔悠哉地躲过妈妈扎向他的刀,“要不是她一直说你女儿是狐媚子,我也想不到能这么做。”
妈妈怒意更盛,拿着刀拼命地挥。
但她怎么会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对手,弹簧刀被二叔一下拍落,他捡起地上的垃圾篓砸上了妈妈的脑袋。
我真恨,真恨自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灵魂体,我连帮妈妈挡一下都做不到。
妈妈被二叔砸得晕了过去,“真是个麻烦货。”二叔擦了手上的血,“啊——”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捡起地上的弹簧刀用力地扎进了二叔的后心,在二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用力地扎了两刀、三刀……
妈妈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二叔的身体慢慢瘫软下去,妈妈的手却还在不停地扎着。
“如果我早这么做,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二叔的血溅到了妈妈的眼里,她的眼泪混着血流了下来。
如果我能坚强勇敢一些,是不是就能感受到妈妈的温暖。
“如果我能常回来看看你,他们是不是就不敢这么欺负你。”
灵魂体应当是不会流泪的,但我却感觉呼吸困难鼻子酸涩,双手和灵魂都在颤动。
“如果我能多关心关心你……”妈妈痛苦地大哭。
“小鱼儿,妈妈给你报仇了,妈妈给你报仇了……”妈妈浑身是血地哭喊着。
我却一点儿不觉得害怕,“妈妈……”我轻声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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