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不敢再听下去,浑浑噩噩地挂断了电话。
他是个男人。
不应该再去哭哭啼啼地哀求和好,也不应该责怪商泽一时冲动和他做了,说到底,相爱这种事,只要有一方先撤退,就不再成立了。
可是,哪怕理智已经说服了自己,旧日的情感却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拉他直坠而下,根本无所遁逃。
时寻秋仰躺在床上,静静阖上双眼。
被下的身体依旧在发着烫,而昨夜被商泽吻-咬过的耳骨则通红了一片,灼得生疼。
时寻秋费力地抬臂,摸了摸自己的耳侧,好像是被商泽动-情之下咬得重了,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浅疤。
时寻秋自虐似的,用指甲盖掐了掐那道疤痕,直到痛意盖过了心口处蔓延而上的绞痛,时寻秋才终于松手,但下一刻,紧闭的眼角,却毫无征兆地落下两行眼泪。
*
时言要告时寻秋的这事,确实被商泽处理好了。时寻秋出金云酒店时,张端主动找到他,说时言已经取消了投诉,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还主动将剩下的工资结给了时寻秋。
一共四千多块钱,虽然不算少,但还是远远不够凑齐手术的费用,而经过这件事,时寻秋也不可能再留在金云酒店了,他还是要另想办法挣钱。
时寻秋用一部分钱囤了常用的药,另一部分钱则存了起来,用来支付后续的房租和生活费。
除此之外,时寻秋取了三百块钱,买了绘画用的纸笔,还去蛋糕店给自己预订了一块简单的奶油蛋糕,下月去取。
下月是他的生日。
虽然没有人会记得,但时寻秋还是想给自己过一个生日。
订完生日蛋糕后,天上原本飘着的毛毛细雨开始转大,时寻秋这几天忙着奔波找工作,忘了拿伞,只好躲在店檐下避雨,怔怔望向雨水飞溅的地面,一时间,有些看不清迷蒙的前路。
“喂,小时,是你呀!”
一道身影从雨雾中匆匆穿过,来人显然也是过来避雨的,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却在看到时寻秋后,眼睛一亮,“真巧!我正要去工地,哪知骑车刚到半路就下了这么大的雨,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要是耽误了时间工头又要扣钱。”
杨大锐不高兴地嘟囔。
时寻秋看了眼杨大锐停在路边的自行车,点了点头,算是回话。
杨大锐比时寻秋大个几岁,就住在时寻秋出租房的隔壁,两人算得上是个邻居,但平日里交集并不多,因为杨大锐在工地干活,总得早出晚归,偶尔碰见了,也就互相点个头示好。
杨大锐人倒是热情,趁着躲雨的空当儿同时寻秋攀谈起来。
“工地的活儿啊,虽然辛苦点,但只要肯做,也是能赚到一点儿钱的。”
杨大锐和时寻秋不同,是个地道的市井百姓,从小家穷,没读过大学,成家之后又有个残疾的妻子要照顾,每天都寻思着怎么才能多做几份工,赚更多的钱,治好妻子的腿脚。
他听时寻秋提到也正在为找工作的事发愁,爽朗笑道,“我们工地食堂还缺个人,你要是没活干,就跟着我一起去工地试试?”
杨大锐所在的工地,目前正在南城西郊做工程,这里荒废了挺久,最近才说是要新开发一片商业区,时寻秋赶去时,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各种工程机械车在尚未建好的楼架间穿梭。
今天天气不错,雨终于停了,立夏还没到,这太阳就火辣得很,时寻秋光是这么站在建筑楼下的阴凉位置,都起了一身汗,更遑论那些个卖力做工的工人们,早已个个汗流浃背,卷了半截上衣,露出被晒到黝黑的皮肤。
时寻秋默默驻足,看这些忙碌的人影在巨大的钢筋水泥和轰鸣的机器面前好似化作了一粒粒的微尘,有种光怪陆离的陌生感。
时寻秋看了很久,直到快过中午,工人们才三三两两散工,朝着一旁的工棚那边去。
时寻秋也跟在人群后面向前走。
“哎,小时,你来了啊?”
这时,杨大锐看到了时寻秋,冲他远远招起了手。
虽然混在人堆之中,但时寻秋看起来实在太过挡眼,和肤色颇深的工人们不同,时寻秋是冷白肤色,因为常年生病吃药,脸庞更是白到近乎透明,像是一块透骨光泽的白玉,他穿的明明是件普通的长袖长裤,可身姿却分外优雅清贵,和周边嘈杂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众人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了这位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年轻人身上。
杨大锐赶紧跑了过来,拉时寻秋避开人群,“你是不是早就到了,怎么没打我电话?”
“没多久。我看你们都在忙,就没去打扰。”
时寻秋冲热心肠的杨大锐笑笑,“再说了,我也想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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