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停了。
自己在学校里带上一层厚厚的面具,回到家里来,只剩一层空荡荡的躯壳,现在连他都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自己。
百般矛盾交织,也许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透过雨幕,也难以看清楚每个人。
尺言的手开始暖和起来,他翻找明天、后天的天气预报,昏昏入睡。
直到第二日,天刚刚清早出门时刻,管家来帮他关门,关心问他两句:“您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准备晚饭。”
尺言垂目:“都要上晚修,下个星期吧。”
借口只对管家有用,这个家门其实来去自由,他也没向任何人提起,只是蒙蔽自己内心,假装自己心安理得。事实上,待在学校内不比待在家里轻松多少,压力总是无形到来,有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有时他感觉连自己都不重要。
天是亮的,今日晴朗,他仍旧戴着围巾。尽管是周日,他仍然回到学校去,做些什么都好。
老三要提早进入大学,优越的智商使他一路绿灯,不久,就要远离这个地方,前去少年班。
尺言问过老三想学什么,这个感情稀薄的弟弟回答读医,尺言想这样也好,他希望处不熟的弟弟能感受人情冷暖,哪怕是一点点也令他感到欣慰。
学校老师在台上备课,见到他,笑问:“尺言,听说你弟要去上大学了。十五岁的神童,了不起!你什么时候也加把劲啊?”
旁边的同学辩驳:“尺言可是校草,他弟弟不是呢。”
尺言浅浅一笑,没回话。
老师们爱提点他,同学们爱开这种调侃玩笑。当初,老三跳级到高中时,他就不断被拿出来比较,现在,老三上大学时,他也仍旧是比较对象。
也许弟弟成为教授时,他才勉勉强强读完本科,尺言温吞内敛的性子在智商过分耀眼弟弟面前,显得普通平常。
尽管如此,尺言并没有让同学们感受到错觉,每次考试时,他们都能清晰意识到自己和尺言之间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和为科研而生的弟弟不一样,分科时选择了文科,一路循序渐进,听课还算认真,下课后基本与学习无关,只需付出别人四分之一的努力,就能名列前茅。
老师们也清楚知道,只要不出意外,这次北大的保送名额属于他。
一颗钻石掩盖不住一颗璞玉,大家惊叹的是他家的智商水平之高,到达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尺言作为学生的亲切平常,倒是为他们印象的遥不可及搭设一条了解的路。尺言是那么风趣,那么友好,仿佛他身上不该出现普通这个词,取而代之的是自上而下的亲和。
人人都能和他交朋友,都能和他聊天,大家喜欢尺言这样的人。
“老师你看,我就说他迷妹很多的,这不又来一个。”调侃他招惹小女孩喜欢的同学立马指出,刚刚擦净的窗户上出现娇弱的人影。
老师扶眼镜,看:“哟,这不是林老师他女儿嘛。”
尺言回头,看到门外是林雪,含着不安期待的眼神分明就直直来寻找自己,他直起身走出去。
迟雪抬着头看他,手里捧着一块蛋糕,上面点缀着巧克力碎,伸出来递给他。
她垂垂眼,自责道:“我今天出门,忘记拿伞了。”
她又立马抬眼:“可是我给你拿了蛋糕。”
尺言看着那块蛋糕,余光绿树清脆,小鸟鸣叫。
“好的,谢谢你。”
他接过蛋糕,迟雪退两步,转身要走,想回头再看尺言一眼,尺言一直定住脚目送她。
迟雪偷偷回瞥,对上他的目光。
十来秒后,尺言转身进入课室。雾气逐渐蒸腾,他近来易冷,披上外套,窗外的雾气慢慢散去。
他低头看着这块蛋糕,心中泛起昨日场景,一阵复杂,抬头看着窗户玻璃,虚影里倒映着一片他渺茫想象的未来。
他吃下第一口蛋糕。心头浮上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似有十多年未曾接触,经历漫长的时光。
他看着略感忧愁的自己,皱皱眉。
他好像,和想象中的自己,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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