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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官府按指印正式和离的那一天,边城下了茫茫的大雪。
方回死盯着文书,不肯动手。
我等不及,手指摸了一下印泥就按上去了。
兴许看到我眼中的疏离,方回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他说:“窈娘,如果我知道十年后他会这么对你,我真希望他死掉。”
随后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的佛珠,说:
“物归原主,你戴着吧···至少让我安心你会平安。”
我看着那串佛珠怔然一瞬,还是决定不收下。
离开的时候,时雨站在门口等。
方回挡在我前面,毫不客气地说:
“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时雨一脸受伤,说:“行之,五年前西凉首领偷袭,我替你挡了一刀,你把我抱在怀里,说不准我离开你的视线的。”
方回表情不虞,回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明明娶了心心念念五年的意中人,却对你来之不拒。
别跟我说因为你们一起拼过命,和我上阵杀敌的人那么多,我还要见一个爱一个?”
“即使因为你是女的···”
方回很不屑地上下扫视时雨,说,“那也和窈娘是云泥之别,你是泥。”
时雨被他说得抬不起头,我路过她的时候,就听她低声说:
“舒窈,你别得意,等他恢复记忆,他就会八抬大轿娶我进门,他答应过我的。”
方回耳力惊人,说道:“你放屁!
我和窈娘和离是觉得我不配,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第一次回头看方回,方回注意到我的注视,红了眼眶,说: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二十八岁的方回,对不起没给时雨一个正妻的身份,从来没对不起我过。
我以为我会怨怼,但我发现我是真正地放下了。
于是坦然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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