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从陆之远公司离开后,陈总给我抛来了橄榄枝。
新业务很快上手,在陈总的引路下,一年后我也开了自己的公司,在行业内混得风生水起。
这天下班,江竹又来约我吃饭。
在聚会快结束时,他告诉我陆之远得了胃癌,如今已经是晚期了。
我这才知道,那次陆之远虽然被打得头破血流,但到底都是皮外伤。
伤口缝合好后,他便办理了出院。
只是出院后,公司的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以前,每次拉投资攒饭局时,都有我替陆之远挡酒。
现在,陆之远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这一年来,他就因胃出血,已经进了5次医院。”
每次病好后,他又得继续回到饭桌上接着喝。
江竹说:
“陆之远每次做完胃肠手术,都会说‘原来念念当时喝的这么痛啊,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接着他便会疯狂扯自己的头发,拿头撞墙,大骂自己是畜生,不懂得珍惜。
我听了后,淡淡笑了笑。
我10年的付出,他看懂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了。
江竹开车送我回家,临下车前,他拉住我:
“陆之远说他想见你最后一面,让我带话给你,他说他想当面向你道歉。”
想了想,第二天下班后,我去了医院。
推门进去时,陆之远正在睡觉。
我站在病床前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得干枯瘦弱,头发也被剃光了。
明明只一年没见,整个人却好似老了十岁不止。
直到他睁开眼睛,看见我,眼底漫出欣喜的光。
他颤抖着想要伸手拉我,快要靠近时,我还是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陆之远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吃力地递给我。
是陆之远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念念,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
我沉默地接过文件,放进包里,听见他哭了:
“念念,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眼泪打湿了他的枕头,他仿佛一个临终忏悔的老人:
“念念,我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却哭得像孩子一样无助。
我轻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好好养病”
,便转身离开了。
半年后,我和江竹举行了婚礼。
婚后,我俩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江竹告诉我陆之远去世了。
问我是否愿意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我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我来说,陆之远早已经是我人生的过去式。
我也早已在开始走自己的路,已经走得很远了。
再也不会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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