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五日录公布后的第二日,沈贺言回了京都。
他看到了我的棺冢。
父皇大肆举办了我的葬礼,不少民众去祁年台祭拜我。
有趣的是,除了花,他们还送刀枪剑戟。
于是沈贺言在触碰馆木时,双腿一软扫倒了一片。
叮铃哐当的,但来的不是侍卫,是许安。
他手里拿着五日录和玉佩。
像是没听到许安的话,沈贺言疯了一样攥住他的衣衫质问:“她怎么会死?你们骗我对不对?她的毒明明都治好了,她亲口......”
两年前,我借口生病躲联姻,千防万防身边的人却是细作。
消息放出去后,沈贺言找了我,看到我中毒命悬一线。
他翻山越岭为我找药差点回不来。
而那时候,我以为他从未来看过我,为了大局只轻飘飘地收了药,告诉他我是装的。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将军。”
许安垂下头,嗓子低哑。
“公主的毒一直都没清除,这玉佩......是她说让我还给你,她还说......”
“说什么?!”
许安面上不忍,挣扎半晌才闭眼回:“若是可以,她也想讨一杯将军的喜酒喝。”
话音刚落,沈贺言像是僵住了。
许久之后,祭坛上传出低缓的笑声,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呢喃。
“喜酒......好,喜酒......”
启明九年,清宁公主病逝。
云烈将军于宫门连跪五日,日日看着一本‘五日录’。
陛下并未应允将军求娶公主。
随后云烈将军步行至宁州、渠关......莫州,逢人便请上一杯酒。
有人问起。
他便笑着回:“喜酒,我的喜酒。”
启明十五年,云烈将军于边境对战西临军,战死。
埋骨于青云峰,史官许安将其遗物玉佩送回京都,葬于公主墓中。
大宁十年太平,河清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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