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学去了KTV。
对小说里描写的灯红酒绿的向往。
包厢的密封性将各种气味混杂再困住,我身在其中,对陌生的环境好奇又陌生,也有隐隐地排斥。
是的,我身体弱,接受不喜欢的气味会头痛欲裂。
我想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烟味了。
她们说班长生日,人多凑热闹,可以不用喝酒。
但是不知道那个智障把专属我的果汁换成了啤酒。
昏暗的灯光和浓郁的气味,让我没有能力分辨是非。
许是我吐得太得厉害,班长害怕出事,让人把我早早送走。
他们都知道我和我的具有欺骗性的外形一样,弱不禁风,是个病秧子。
其实我没生病。
下楼的时候,我几乎是靠在同学身上,像失去了骨头。
狭窄的楼道,相撞的肩膀,互不道歉的默契。
我只想离开这个已经让我失去好奇,且不安全的地方。
果汁被换成啤酒,那是潜伏的没有恶意的危险。
装吐是一门技术活。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我装不下去了。
扶我的两个同学玩心大,推脱两句便回去了。
我站大门口,看傍晚的天色。
五颜六色的灯光吵到了晚云的安静,就像旁边那群人,花臂少年中央围着一个穿白衬的男生。
小说里的衬衣少年。
他们在算人数,要几间包厢,好像是给人准备接风仪式。
他们的烟雾将少年包围模糊,我未曾挪动脚步。
我真地吐了,抱着垃圾桶。
没装。
吐到缺氧,人已经走了,进了黑洞,进了KTV。
一张纸巾递到我眼前,我没伸手接,也来不及抬头就听见纸巾的主人说:“你还好吧?”
手好看,声音也好听,还是普通话,没有口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么慢悠悠的语气,宛如云动。
我没说话,也没接过纸巾。
“姜惊,就差你了!”
男生收回了纸巾,和他的衬衣一样白,“来了!”
还是普通话。
然后这一身白,踏进了我踏进了我逃离的洞口,与红蓝的灯光交织,同化。
消失我的视野。
天上的云,褪了色,变得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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