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管是懒的还是勤奋的,都齐心协力地干着自己分配到的活。
农村长大的人对粮食都很看重,这代人更是绝大部分都经历过五六十年代的那三年,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地里头的粮食开玩笑。
稻子割完要打,打完了拉到晒谷场中晒,在这过程中要防备变天,若稻谷来不及收被雨给淋了,好些人是要跪在地上哭的。
所以没一会儿,原本长满稻谷的土地上已经空荡荡一片,“梆梆梆”的声音从田中传来,这是有头包白布,身着长衣长裤的人们在使劲儿摔打着谷穗。
他们可以连续摔打几个小时,太阳直直照耀,在日复一日的劳动中,汗水如雨滴般落下,皮肤变得黝黑,仿佛染上了土地的颜色。
就是宁渝这种天生白皮肤,很难晒黑的白皮肤,几天下来明显都能看出黑了一度。
夜晚。
这是秋收的第七天,体力强健如宁渝,都有些撑不住了。
“你躺床上,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药酒揉揉按按。”
乔茗茗摆摆手说。
吃过晚饭后,夫妻俩人并跟个永动机似的衡衡都没力气再去门口小道走走了,只恨不得澡也不要洗地躺床上去。
哦对了,衡衡这三岁多的小屁孩这是要干活的。他们这群三四岁娃娃兵必须每个人拿根芦苇,在晒谷场上跑来跑去,不许让鸟儿把稻谷叼走。
真真是,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而宁渝的活远比乔茗茗要重许多,乔茗茗虽然累,但休息休息便好。
宁渝是累得晚上睡觉时都打起轻鼾,等到第五六日时,手酸得甚至吃饭都在抖。
乔茗茗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去找杨大夫拿了瓶药酒,跟人家学了一套按摩技术。
宁渝对此深感怀疑:“你真学会了?”
乔茗茗顿时怒目而视:“你不信我!”
“……不是,才一两天你就学会了?”
“你竟然不信我!”
“……”
宁渝麻利地把衣服脱了躺床上。
乔茗茗哼哼两声,把抽屉拉开拿出药酒,脱了鞋子上床,跪坐在他旁边。
药酒可是杨大夫亲自做的,里头用的药是余大夫到山上采的。
两位老人说,每年的秋收时节,会有许多人来他们这里拿上几贴药。两人就想着总喝补药还不如抹抹药酒,药喝多了也不好。
乔茗茗这会儿特别麻利地把药酒抹到宁渝身上,按照杨大夫教的手法,给他揉搓揉搓。
窗户未关,夜风从窗外吹进来,衡衡特别贴心的赶紧把它关上,然后又趴在旁边看。
屋里顿时静悄悄,烛光由摇晃变得稳定。
宁渝眼睛半开半阖,舒服得全身放松,仿佛绷了好几天的筋与肌肉终于舒缓开来。
十多分钟后,他沉沉睡去。
乔茗茗叹声气,有点心疼。
要是有机器就好了,上阳村土地平坦开阔很适合机械化耕耘。
秋收的日子快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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