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的?院长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她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让该隐看到了什么?你又怎么把他挡在自己头脑之外的?扎克!”我硬扳他的肩膀,迫使他面对我。他把我的手推开,但并没有走开。
“原始部落的那些传说,说有什么神怪、暗鬼、死灵之类,都不是空穴来风,维图里乌斯,都不是神话。那些古老生物真实存在,它们很快就会来与我们为敌。保护好她,你也就这点儿可取之处。”
“你又怎么会关心她?你哥哥折磨她好几年了,你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阻止他的话。”
扎克看着铺满黄沙的训练场,时候还早,那里空无一人。
“你知道这一切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他小声说,“我差点儿就把他一个人丢下了。我曾如此接近永远摆脱他的纠缠。”
我完全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自从我们来到黑崖学院,马库斯和扎克就形影不离。法拉尔家的弟弟跟他哥哥关系的紧密程度,连马库斯的影子都得自愧弗如。
“你要是真那么想摆脱他,又为什么对他言听计从?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与他作对?”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扎克摇着头说。就算是没有跟假面融合的地方,他的表情也让我猜不透。“离开了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他向前门走去。我没有跟上他。我需要让自己的头脑静一静。
我去了东门的哨塔,从那里取了一套索具,用坐式下降法下到沙丘那里去。
黄沙在我周围纷纷飞散,我的思绪混乱如麻。我沿着峭壁底部徘徊,看太阳升起,远方的地平线变作一片灰白。风越来越大,炙热灼人,无休无止。我继续漫步,却像是在飞沙中看见许多身形,它们旋转着,舞蹈着,借着风力飘移不定。风中传来低语声,我觉得自己好像还听到连续不断的狂笑。
那些古老生物真实存在,它们很快就会来与我们为敌。难道扎克是在提醒我小心下一次的考验吗?他是不是在暗示:我的母亲已经与魔鬼结盟?她就是用这种办法来谋害我和海勒的吗?我对自己说,这些想法简直荒唐可笑。相信安古僧的法力是一回事。但是,我能相信火精灵和复仇精灵吗?我能相信风、海和沙漠里都有小妖出没吗?也许扎克是因为第一轮考验压力太大,脑子有点儿秀逗了。
瑞拉阿嬷曾经给我讲过些鬼故事。她是我们部落里的乞哈尼,也就是讲故事的人。而她的声音,的确像是有颠倒乾坤的魔力,一挥手,一点头也都极富感染力。她讲过的有些故事,能在我脑子里保留很多年——比如夜魔王和他对学者族的仇恨,巨妖唤醒人类体内潜藏法力的本领。还有像秃鹫和其他食尸动物一样,以人的痛苦为食的暗鬼。
但那都仅仅是故事而已。
风里又传来诡异的哭泣声。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还因此责怪自己,不应该被扎克的鬼话迷惑,但那哭声越来越响。在我前方,通往院长楼的弯曲山路底端,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躯。
是金色眼睛的女奴,差点儿被马库斯掐死的那个。我在噩梦的战场上看到过她的尸体。
她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向空气中拍打,一边哭泣,一边在嘟囔着什么。她艰难地走了几步,跌倒,然后又费力地爬起来。她显然很不舒服,需要帮助。我放慢脚步,想要转身离开。但我的脑子还在回想我杀过的第一个人说过的话:那片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将来都会死于我手中。
你离她远点儿,埃利亚斯。我心里有个谨慎的声音说,不要跟她有任何关系。
但我又为什么要避开她?那片战场只是安古僧对我未来的幻象,也许我应该让那些混蛋看看,我就是要抗拒那种未来,我不会简单接受那种结果。
此前,我曾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女孩面前。马库斯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时,我傻看着什么都没有做。她明明需要帮助,而我却见死不救,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于是我不再犹豫,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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