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顶端忽然弥漫着令人沉闷的气息,稀疏而厚重地压了来,让巴列舒停下准备发难的念头,望了过去,模糊的轮廓与夜sè交融,绘出幅富含神秘sè彩的画作,一笔笔添加,少了些许朦胧,多了几分清晰。目光在浓密的黑暗中被阻拦,无法看得明白,大概是名女xìng,看着步伐如此猜测,以女xìng的身高来说相当的高,粗略估计也有个一米七,就算是在男xìng中也不算是矮了,不过令人注意的不是身高,也不是相貌,在黑夜中哪能看得清楚,散发的气息也不是。不可否认,这样的感觉确实引人注目,却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走来的方向是从谷中出来的,现在可是黑夜中,而她竟然走了过来。身影持续飘移,却不带一点声响,令人不自觉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幻觉?抑或是真实?不敢肯定,看似缓慢的步调在寂静中飞逝,女子已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你是巴列舒?」她低声问着。巴列舒迟疑了一下后,勉强应了声。「跟我走,你在这国家已经没有容身之处。」「得先让我解决他们,没有问题吧?」语气中出现难得的商量,加上女子刚才的话,显然他们间有某种协议,而且巴列舒似乎有些敬畏。「随你,狂正往这来。」她一面往下走一面说着。当提到狂时,可以感到巴列舒呼吸在瞬间急促,虽然很快消失,还是可以透过神情察觉出些许不自然。忽然一道冷冽的目光投shè在安弗帝身上,紧紧锁着不放,安弗帝凭着一股气硬是瞪了回去,回应巴列舒的愤怒,那如同炽热的地狱之火燃烧,带有毁灭一切的渴望,好像随时都会发难。安弗帝正以为他即将行动时,迎接的却是他的背影,尾随女子而去,虽然不明白,还是暗自松了口气,当然只是稍微,他可还没走远,眼睛直盯着,生怕他忽然回头。呼吸在宁静中不协,怦怦的心跳声如在耳际,敲着快速节奏,直到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还是无法完全安心。再过了一会,完全感受不到巴列舒的气息,才总算是安心,尽管已有以死相拼的决心,如非必要,还是不愿意如此,当然要是真有必要,也绝对不会犹豫,即使耗尽所有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大概是几个喘气的时间,原本放松的jīng神再度集中,不知何时,不远处一道身影倚着岩壁,朝这方向望着,透过迷蒙夜sè可以感到几分悠闲,显然他的到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或许是发现安弗帝的目光,对方移正身形,从容不迫地走了来,不带一丝声响,距离似乎也消失,只觉眨眼间便到面前,端详身影,似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又见面了,真没有想到。」男子的一句话顿时让安弗帝回想起来,是之前那个人。同时也想起当初见到他的场景,伫立在尸体间的独特人影,就算想忘也忘不了的深刻,再次观察,衣着跟印象一样轻便,粗糙的衣缘在风中乱舞,一些脱落的线头在上臂摇曳。「不过这次可不是来找你打。」玩笑的言语冲淡遗留的紧张。安弗帝随着男子一同笑了,浅浅的微笑,却是发自真心地笑,突然觉得他应该是好相处的人,这念头在脑中掠过,紧绷的肌肉也因为这一笑,舒缓了些许僵硬,刚才一战的疲惫化作清烟飘散。等一下!记得他们有提到狂的事,难不成?疑惑油然升起,刚建立起的印象在怀疑中变质,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就算真的是对方所口中的狂好了,那又怎样?他就是他,哪怕是冠上恶魔之名,也不代表甚么,与其相信别人,何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透过直接的互动,得到的往往会比听说的来得真实,这些神情快速投shè脸上,安弗帝对于刚才的怀疑有些抱歉。「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叫我狂吧。」安弗帝尴尬地笑了。「不用放在心上,叫我狂吧,我觉得这名字也不错。」屏弃无意义的迟疑,安弗帝问道:「狂,你怎么会到这来?」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他似乎也是从断魂谷的方向出现。「这就对了。」狂拍着肩说,安弗帝觉得全身都随之晃动。「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送个东西来。」自裤袋中拿出个球状物体,说是球状不太贴切,准确来说长椭圆形,约是半个手掌左右的大小,即使在黑夜中仍散发着温和透亮的光泽,围绕一指宽的范围。迪墨!这名词快速从众多字辞间跳出,不敢完全肯定,不过十之仈jiǔ是,这是一种用来传递讯息的道具。「你似乎也知道是什么,正好也省得我解释,拿去。」狂随手将迪墨塞进安弗帝手中。安弗帝一时间还没意识过来,任由他行动,当察觉到时,冰凉的触感已在手中蔓延,而狂也一付什么事也没发生地站着,想要拒绝时已晚了,下意识捏紧迪墨,或许是为了舒发心中的无奈。狂眼角瞄了下席斯说:「这东西等他醒了就给他吧!我要先走一步。」说到最后一字,身影同时也消失在安弗帝视线中,突同他的到来般同样突然。早晨的光辉再次洒落大地,与以往般温煦,轻唤起沉睡的万物,光线逐渐加烈,穿透薄薄的眼皮,安弗帝没有动作,仍保持背倚岩壁的姿势静坐着,双眼也迟迟不肯睁开,或许是说他不愿张开。享受逐渐明亮的世界,即使隔着眼皮,依然可以察觉这些微变化,直到阳光带来微微灼热,才不甘愿地接受清晰的景象,半睁着惺忪睡眼,明亮的光线显得刺眼,好不容易打开的视线骤然缩减,没有心中期望的宁静,逝去的美好总是抓不住。**的皮肤也从休息中醒来,忠实地传递接受到的热量,站直身来,缓缓活动僵硬肢体,随着感觉逐步回笼,动作也有剧烈趋势,当然是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双臂在一个回旋后,胸口有股气yù奔而出,吶喊,雄浑的声响旋绕,在阳光中点点消融,直到最后一缕被吞噬,好似还能听到浑厚的吼声,即使清楚知道已停止,不因大小,而是它独特的形式。随着倾泄,活力游走身躯,两个字:畅快,世界也从半朦胧的感觉清晰,静站着,体会阳光的温暖与风的流动,如丝绸般的质感滑过**肌肤,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风的一部份,在这刻安弗帝如此想着。脑海中景象快速转换,彷佛高翱碧天,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恣意倘游,不,不只是好像,而是真的在飞翔,风逐渐强劲,靠拢而来,就像是感受到他的意念,响应他的诉求,转动趋猛,更多的风从四面八方加入,来自森林、山岳、湖泊还有自己。沐浴在风的气息中,浑身有说不出的畅快,每一个呼吸都让彼此更为契合,看似不受拘束的风冥冥间有种规律,隐约觉得触摸到边框,迫不及待地想更近一步探索,直入最深处,直觉告诉他,当他达到时,便能真的成为风,不仅是一部分而已。心中的渴望越急切,周遭的流动越紊乱,再这么下去,风将四散而去,回归原本属于它的地方,安弗帝注意到了,觉得自身太过于心急,这种事急不来的,时后到了自然会明白,过份地追求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坏事,想通了这点,停下无意义的急切,放任自身浸沐清风,尽情体会风的言语。燥动气流消逝,回复先前的平和,用它自己的规律旋绕,这次没有再刻意探寻,而是任由身体品味其美好,意识缓缓沉醉,醉倒在自然的芬芳中,时间彷佛静止般快速跳转,感觉上不过是一瞬间,就像是刚睡醒又被叫起来般,没有睡醒的朦胧,只有饱满的jīng神。越是清醒越是觉得没有好好睡到,巴不得再睡下去,可惜在评估状况后,要再进入刚才的状态怕是难上加难,有些可惜,至少曾经体会过。睁开双眼,白rì不知何时已攀了一半,看来时间过得还不少,接着入目的则是一头火亮的头发,还是跟初次见到般生意盎然,散发着强韧的生命气息,总是活力充沛的样子。安弗帝大概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醒来,厚实的手掌还搭在他肩上,而手的主人一付jīng力过剩地看着他,要不是昨天一同战斗,还会以为是睡得太饱想找人活动一下。「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接受到莫名的赞誉,安弗帝脸上浮现些许怪异之sè。「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打败巴列舒那个混蛋。」见席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安弗帝不由得苦笑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是,直接了当地说顺便打破他美丽的幻想似乎是个不错的方式,可是平白接受飞来的赞誉,接着又告诉他残忍的真相,不禁有些犹豫。事实就事实,就算一时掩盖过去,现实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相告,干脆利落也不用烦恼谎言被拆穿时的尴尬与异样气氛,而且所谓的朋友不也是建立在互信的立场上。既然决定要告诉他实情,事情也就相对简单地多,但也只是相对的简单,真要开口时,又再度迟疑了,想找出最好的方式既能清楚传达,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就胡乱说。说是多虑也好,经过多年的漂泊,好不容易遇到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自然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影响两人间的友谊,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既然如此索xìng不想了,不如用固有的个xìng表达:「那个其实我并没打败他。」安弗帝赶紧在席斯又说出话前抢先说:「还记得先前有个奇怪的人要和我打吗?他叫狂,巴列舒在听到狂要来后就跟着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走了。」「狂!你说之前那个是狂!没听错吧!」席斯双手搭在安弗帝肩上用力摇着,完全没考虑他的感觉。风场赶忙在还没头晕前用出,减轻晃动的程度。大概也意识到过于激动,席斯替上一抹歉意,不过神情中的兴奋没有稍减。「是是是,我敢确定我没认错。」语气中的嘲弄自动被席斯省略,嘴里不知在低喃什么。不禁再度好奇起狂的身分,先前的巴列舒也是,听到他的名字,竟然放弃到手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令他感到深深忌惮,或许狂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来得更强,是六阶吗?于此同时一道身影浮上脑海,六阶,我还是太小看他了。一件安弗帝几乎遗忘的事重新想起:那时候,狂第一个想交手的是我而不是杰尔;如果没猜错的话,狂是个战斗意识旺盛的人,没有道理会放弃与强者交手的机会,除非对方强到让他没有感觉。很难想象杰尔的实力到底是怎样,是七阶吗?不晓得七阶的能力者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童稚的脸庞对着安弗帝扬起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冷意悄悄滑过。「还是不用了,明知道会输的又何必要打呢?」「是这样吗?可是你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你太多心了。对了,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了自身生命安全与好奇心着想赶紧将话题转移。听到安弗帝的问题,席斯竟然沉默不语,神情间似有几分挣扎,不禁更好奇狂的身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他是佣兵界的第二人,虽然有些不好的传闻,但他的实力是无庸置疑,曾经独战三名五阶高手而不败,据说那时候他也只是五阶的能力者,至于这项消息的可信度我就不敢保证了。」「那你说那些不好的传闻是指?」席斯再度沉默,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杰尔说:「杀母、弒父、灭兄、斩友、血屠五百人。」漫不经心的语调与无邪的笑容却让原本的血腥更加浓烈。「才不是这样!」席斯暴喝「这不过是…不过是…一些小人的恶意中伤。」渐弱的语气透露出他的不安,杰尔微笑以对不做任何补充。见到这样的情形,心中的好奇更胜,实在很难将刚才那个人和杰尔的形容连系起来。椭圆形的迪墨在手上不停移动,柔和的光泽在即使在阳光下依旧吞吐,从刚拿到开始席斯就一直把玩,升起来的兴头不曾稍减半分。「这就是传闻中的迪墨啊!感觉也不怎么样。」席斯嘴上虽然这么说,神情之中那股狂喜却是无法抹灭。「好了啦,你就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容吗?」席斯像是没听到般依然故我,令安弗帝不禁暗自叹息。狂带来的这个迪墨到底是包含什么讯息?而且又是什么人能托付他?还有那个女的又是谁,巴列舒怎么会跟着她走?种种疑惑在脑中运转,可惜这些问题都不是靠苦思就能得到答案的,索xìng不再多想。大概也看够了吧,席斯停下先前的动作,静放在右手掌心上,五指向内发力合拢,如石质般的迪墨并没传来响亮的碎裂声,取而代之的是棉花般的绵柔,变形的迪墨一点一点地升华,形成雾白的烟气从裂缝中散逸空中,缓缓构出人的头像,朦胧的外表依稀可办认出是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不晓得为什么安弗帝看到后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似乎在哪看过似的,伴随着最后一点迪墨也化作粉末构筑出影像的最后一个角落,虚幻的影像开始传来低沉的嗓音:「很高兴经过十三年后还能看到你还活着,不过同时也深表遗憾,因为潜在的威胁正在蠢蠢yù动,在不久的将来注定是由鲜血写下历史。」他顿了下,眼神中模糊可见深沉的忧愁,有怜悯、有迷惘、有愤慨还有一抹淡淡的绝望,两人的双手不知在何时紧紧握拳,浑然不觉泛白的指节,只是一个劲地握着。「很抱歉,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都请你能贡献自己的力量,因为你的力量或许是我所需要的。」狂热之情在席斯眼中燃烧,跃跃yù试的感觉清楚流露,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而白白牺牲,因为我所面临的不是光靠数量就足以解决的,所以当你能通过斜阳谷后我才会把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当最后的你字吐出的同时迪墨的幻象也随之消逝,留下不安与另一个崭新的目标等待席斯完成。「斜阳谷,等着我。」低喃的声响随着风进到了安弗帝耳中。「你知道他刚说的地方在哪?」「你也不知道,本来还想问你的,算了,反正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它。」听着席斯的豪语安弗帝只感到无奈,要找一个地方可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以他的方式而言。「是那个好玩的地方啊?原来那里面的人是他。」杰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你知道在哪里!」席斯赶忙问道,看他眼里燃烧的激情,感觉好像会冲上去抓起杰尔的衣领,至少安弗帝肯定如果说这话的人是他,席斯一定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嗯,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风景很漂亮呢。」「管它漂不漂亮的,重点是它到底在哪里?」「就在那个方向。」沿着杰尔所指望去是一大片绚丽的湖泊,在阳光下如繁星般闪耀。「如果是你的话十天就可以到了。」招牌的微笑同时扬起。不同于席斯的兴奋,安弗帝已经开始为他担忧起来,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这一点从杰尔的笑容便可以确定,或许暂时跟着他走说不定会比较好,反正目前所追寻的传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思索着是否要提出同行的要求,只是他的考虑却是徒劳的,因为现实已替他做好了选择。「不用多想什么了,你觉得我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呢?」杰尔摊开的掌上一小块耀红碎片迷茫闪烁,散发着异样的气息,隐约中似能感受它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这是……这是!」安弗帝盯着碎片,眼中尽是惊喜:「不会吧!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什么东西啊?」席斯不禁好奇地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指头般大小的耀红碎片有种不同于宝石的深邃,不自觉地想要更加靠近,乃至于拥有它,望得出神,浑然不觉他的双手一点点地向着那眼中的唯一逼近。察觉到他的异状,双眼中充蕴着痴迷的狂热,安弗帝轻轻拍了下席斯,这才回复了平时的神情。「我这是怎么了!」「这就交给你了,这可是洛蒙的一番心意。」杰尔将碎片放到安弗帝掌上。「你要给我!难道你不知道这可能是」安弗帝说到这顿时气结。「是传说的碎片对吧?那又怎么样呢?」无所谓的目光刺得安弗帝有些激动,这可是传说,是多少人追求的目标,那彷佛只不过是的口气就像是嘲弄所有追寻的人。「席斯,你想要吗?」杰尔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席斯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回复了正常,轻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不需要。」「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改变过去所发生的事吗?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对你来说……」「我想,」打断了安弗帝的话:「我当然想,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并不代表他们也是。」随即陷入了沉默。杰尔再度开口:「洛蒙还要我转告你:我所希望的是我所能做到的事,而你达成了我的希望,所以它对我并没有用。」停顿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夹起安弗帝掌上的碎片说:「你知道共鸣的事吗?如果你以传说为目标的话,这一小块碎片将是你旅程的起点。」两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无法从指间的那一点耀红移开,安弗帝也好席斯也是,那点红彷佛成了眼里的唯一。「握住它,然后在脑海中想着它的感觉。」杰尔再次将碎片放到安弗帝掌上,用他稚嫩的手帮助握拳。「感觉它的脉动,就像水面上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言语好似有种魔力引导「然后你会发现到在水平面上有另一个波纹,那就是……」「另一个脉动。」安弗帝自然地接话。脸上彷如美梦般的安详面容让席斯略微放低音量地问:「你看到了甚么?」「另一个碎片的所在。」闭着眼睛回答,意犹未尽的感觉自语气中流出,让人不禁也想试试。「没用的,要是你会放手吗?」杰尔微笑说着,只是席斯眼神里的期盼反而更加浓烈。「至少我可以尝试一下。」一小撮火焰自掌心窜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预示着他接下来的行动,即使没办法感受也没有关系,最起码可以将安弗帝拉回现实,想必这是席斯心中所想。火焰化作朵朵迷你火花绽放,不协的温热感如期地达成了目标,安弗帝看着席斯的笑脸只能无奈。「那么,该出发啰。」杰尔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提醒了两人时间的流逝。「我要往斜阳谷去。」「我要往那个方向走。」安弗帝指了一个方向,可以说是完全的反方向。「真是可惜!看来我们只能先说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开,安弗帝的回答虽是席斯所预料般,然而离别的不舍之情仍旧不免升起,而离开或许只是为了表现豁达。在这一点上,安弗帝也没有例外,望着背影轻轻说:「保重!」随即也转身离去。即使是同一条道路也各自向两个不同方向延伸。「你不觉得跟着席斯比跟着我会有趣许多吗?」在路人有意无意的眼光下安弗帝不禁向杰尔小小的抗议。「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彷若低喃的细语声一字字的传入安弗帝耳中。绝对有理由相信刚才那句话的真实xìng与无力抗拒的绝对xìng,最后一点心思也彻底灭绝,有这个心力去做不可能的抗议,还不如找找这附近有甚么休息的地方比较实际。看到不远处有间旅店,回头打算向杰尔招呼时,却不见他的踪影,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可是在这样人cháo中忽然停下,显然要祈祷后方的人反应很快,当然不是每次都是这样的人,只觉胸口撞到了甚么,随即便意识一张略有责怪的表情。短短的一瞥,安弗帝仍不忘观察这张面孔与对方的体型,是位娃娃脸少年,很快地便被随即而来的一张张脸孔盖了过去。安弗帝退到了路旁,避开来往的人cháo,正想整理一下思绪时,杰尔的身影已在眼前。「你是在找我吗?」杰尔的话让安弗帝不晓得该做何响应。「我们去那家店休息一下吧。」「这可是你的决定。」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朝着旅店走去。思索着杰尔话中的含意,直觉告诉他有麻烦在,差别是怎样的麻烦而已,不过是间旅店而已,就算有也不会太麻烦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跟在杰尔后头走去。「你不吃一点吗?」看着桌上半空的饭菜安弗帝不禁开口问,因为坐在对面的杰尔自始至终只是看着而没有动手。「我还不饿,而且我比较有兴趣的是等下可能发生的事。」在可能两字特别放慢了速度,但在安弗帝听起来却觉得等下一定会有事发生。很快地他的预感便成真,只见门口进来三人走进来,带头的老者表情平静,看不出甚么问题,但是随后的两人却可感觉出几分兴师问罪的感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可否向你们询问几个问题?」老者对着安弗帝轻轻躬身行礼:「冒昧请问一下你是否有着一个蓝sè的小怀囊?」安弗帝想了想,并没有任何蓝sè的袋子,正打算开口回应时看到了杰尔玩味的表情,硬是止住了开口的念头,同时心想:该不会他又顺手捡了个袋子回来吧……正打算确认一下时,后方的男子已开口:「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哪里需要想那么久。」轻狂的语气就像已经认定。「住口!快向这位先生道歉。」「我先声明,这次我可是甚么事都没有做。」杰尔似乎猜到安弗帝的想法,不过在此时开口却也将众人的注意转到他的身上。「小少爷!」一声惊呼传来,这是安弗帝目前为止看到老者的第二个表情,不过只持续一两秒就又回复原先的表情。「我想你认错人了。」预期应有的错愕在杰尔脸上无法找到半分。「我想你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是小少爷的话绝对不会对我这么说的。」淡淡笑容浮上老者脸庞,显然是勾起了某段美好回忆。而老者脸上那种慈祥与关爱也带起安弗帝童年的憧憬,自懂事以来只是流浪的他,看着其它家庭父母对孩子关爱的目光不自觉向往,却也只能压下,如今再见到带有同样情感的老者,自然地多了几分好感。如果能的话不会介意帮他一点小忙,不过他所说的蓝sè小怀囊如果杰尔没有干涉的话,安弗帝也是毫无头绪。象征xìng地向怀里摸索,但这一举动转变为实质上的意义,好像多了个东西,这样的大小……将其拿出,只见蓝sè的小怀囊就这样出现在安弗帝掌上。「就是这个,你还有甚么话想说。」先前的男子又再度开口。不喜对方的语气,可这东西真是从身上找到,就算不清楚怎会出现,可以确定的是,免不了接下来的麻烦。「不晓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安弗帝沉声问着。男子似乎要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者的眼神退了下去。「先生请别误会,老朽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不过已经没关系了,那样东西就当送给先生好了。」「为什么?我想我没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理由。」「先生太过谦虚了,老朽自认还有一点眼力,那些小东西换与先生见面的缘分绝对值得,如果先生还是坚持的话,就当是老朽预付的定金,要是先生以后见到与这位孩子相似的人,还烦请先生护他周全。」不是很清楚怀囊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想必是有相当价值的东西,否则以老者这样的人也不会刻意前来询问,安弗帝不禁犯难,在收与不收间两难,很自然地向同伴投以询问的眼神,浑然忘了席斯不在,而问杰尔可能还不如不问来得好,如果不想惹更多麻烦的话,或许选和杰尔意思相反的是不错的选择。这样的意图似乎已被看穿,杰尔只是笑笑,而不做任何的响应,把问题重新丢回给了安弗帝,换个角度来想,也就是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结果都是他所乐见的。「我接下了这个委托。」到底还是答应,或许是为了以后可能需要的理由,人做事总是需要种种的理由,不管理由合不合理,终究是说服别人与欺骗自己的工具。「先行一步了,抱歉打扰先生。」又行了个礼,老者随后便走出,而在他眼神下,先前发话的男子也跟着离开,为这小小的风波划下句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安弗帝将目光转到杰尔身上,眼神彷佛在诉说着:你到底知道多少。不过想想刚刚他说过的话,或许这次的事情真的与他无关,至少不是主动参与,但有没有被动的参与,想了想,结论是很有可能。安弗帝回想先前并没有发什么特别的事,真要说有大概也只有杰尔突然消失一下这件事。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才对,就是那时后撞到的娃娃脸少年,难道是那时侯放到自己身上的?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不过通常都是趁机摸走什么,如果是塞了甚么,可以猜想这样东西多少有着麻烦。打开怀囊看了看,里头是一颗颗光彩动人的光晕石!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不过七八颗的数量,已经能够在几年内可以不烦恼钱的问题,同时也对老者的来历感到好奇,另外他口中的小少爷到底又是甚么样的人?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并不代表会去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毕竟现在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想到这里,还是感到有些无力,即使因为共鸣的存在,有了前进的方向,可也仅是大致的范围,而非绝对jīng准的坐标。看来还要重新确认一下波动的所在,如果是在人的手上,说不定已经离开这城镇,这样的话再留在这也没甚么意义了。杰尔在此时开口说:「我们也该出发啰!」还是一如往常,令人摸不着头绪,但还是决定照着去做,想必他有着什样的打算,或许能有甚么意外的收获,抱着这样的想法,安弗帝结清了账目。站在店的门口,两人却是看着对方,谁也没有率先踏出一步。「该往哪走?」对于这个的问题,杰尔就只是笑笑,站到了他身后。安弗帝将杰尔的行为理解为:看你要往哪,反正我跟定你了。随便选了个方向,迈开步伐,这时杰尔才轻轻说了一句:「只要往人少的方向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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