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如何?死又如何?”公孙静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骆山根,亦从容应对。
路启承也向骆山根望去,公孙静显然把他当做了最后的底牌,自是有恃无恐。
“若要生,阁下带着令弟走,我们的人留下。若要死嘛——”路启承略顿了顿,“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两条命换你们兄弟两条命,倒也划算!”
公孙静看着虚弱的公孙绍,心里恨意丛生,此次不但家仇未报,还害弟弟失去了一条胳膊,新仇旧恨心头翻滚,而眼下却不容他多做犹豫,不得不忍痛道:“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兄弟既等了这二十年,再等几年又何妨?”
路启承难掩笑意,侧身让过:“既如此,请吧——”
公孙静最后又盯着昏迷的骆山根看了一眼,若眼光能杀人,此刻骆山根已死了千回。他脸上堆满失落与无奈,慢慢地抱起地上的公孙绍,脚步略显沉重,最终还是转身而去。
路启承心下着急,宋南楼临走时,把余下的解药交给他,他正愁没有机会喂给骆山根。此刻,他正朝着骆山根走去,突然,一片乌云似的东西兜头洒下——
“公子小心——”白素盈远远看见公孙静正往前走,却忽然转身,便知有诈。
眼见路启承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人生许多风云岂非都无法躲避?
刹那间,路启承似乎撇见公孙静那恶毒的阴笑——
也许是出于本能,路启承一把扯下门上的棉布帘子抛了出去,如同风卷残云,那一团“乌云”都乖乖地被收在了棉布帘子里。
直到棉布帘子落地,才看见其上不断燃起的火苗。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乌云”,乃是一把毒砂!
“噗——噗——”
寒光陡闪,两把飞镖流星一般飞过,一把正中公孙静后心!
另一把,正钉在公孙绍露出来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武侯们撞开大门,一涌而入。
雪地里踩出一串纷沓脚窝。
正房与厢房,房门洞开,灯火摇曳,却空无一人。
一队武侯又趁势闯入隔壁邻居院内,推开大门,好半天,正房内灯火点燃,一对白发老夫妻相互搀扶着颤巍巍从房内走出来。
坊正走上前相询道:“老人家,可见有生人闯入您家里来?”
“什么?有官人来我家了?哪位是“官人”啊?”老汉大声回道,“快屋里坐吧,外头多冷啊!”
坊正摇摇头:难怪老话说,一分聋,三分傻。很明显这老头耳背,再问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人家,打扰了。家里若来了什么人,有了什么事,劳烦您老明儿来坊里说一声啊!”坊正紧了紧身上的棉袍道。
“好、好、好,家里有事,您一定要来说一声。我老汉能帮上忙的,绝无二话。”老人家讨好地笑道。
闯进正房里搜查的几个武侯,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对坊正摇了摇头。
坊正立刻会意,无奈地笑着拱手:“老人家,跟您实在是说不明白。外头雪大风大,你们快回屋歇着吧!我等告辞了!”他一挥手,武侯们便踩着厚厚的雪窝,退了出去。
满头白发的老夫妻立在原地,直到武侯们的脚步远去,才去关了院门,依旧颤巍巍走回房里。
老头对老婆婆使了个颜色:“老婆子,熄灯吧。”
老婆婆应声吹熄了灯火,轻轻叩了叩卧榻下的地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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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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