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姜沉鱼软声软气地说道,“我不应该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什么都不管,害你一个人生闷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好吗?”
江舟寒把脸别到一边,胸口因为生气上下起伏着,加之他刚才为了救姜沉鱼脱下外衣,现在只穿着薄薄的里衣,隐约可见他白皙的肌肤和分明的锁骨。
姜沉鱼的脸“唰”地一下红透,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精致、花样奇特的铜制圆盒,低着头怯生生地递到江舟寒面前:“给,给你赔礼道歉,你若是不收下,我就一直举着。”
江舟寒扫了一眼,正是昨日姜沉鱼差人送来的东西,他喉结微动,其实,从昨天起他就很好奇,这小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只是……
只是江舟寒仍旧故作矜持道:“我不要。”
“你忍心看着我一直举着吗?”姜沉鱼耐着性子说道,“你就收下嘛好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收下嘛收下嘛。”
江舟寒轻挑眉,接过小盒,云淡风轻地说道:“好吧好吧,看你这么诚心,我也不好一直拂你面子。”
打开小盒,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看着盒里凝脂一般的膏状物,颜色同肤色相近,江舟寒轻皱起眉:“这白不白黄不黄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不识货!”姜沉鱼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呢,叫粉底,擦在脸上,可以遮住瑕疵,还原你本来的样子。你别看这么一小盒,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做出来的,费老牛鼻子劲了!”
江舟寒努了努嘴,将盒子盖好扔到姜沉鱼怀里:“胭脂水粉嘛,我一个大男人用它干嘛?”
“你这是刻板印象!”姜沉鱼气呼呼地说,“大男人怎么就不能用胭脂水粉了?只要你需要,那就能用!我呢,希望你可以勇敢地摘下面具,而不是一直逃避。”
姜沉鱼用手摸了摸江舟寒的新面具:“你一直戴着它,遮遮掩掩,只会一直落人口舌,让人有可说之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小爷我不在乎!”
看着姜沉鱼滑稽模样,江舟寒轻笑一声:“你不遮遮掩掩,不也一直落人口舌吗?”
确实如此,整个昌州,凡是提到姜沉鱼,没有不说她脾气又坏还一脸斑的,有些话,就连当她面也说得,更不用说背地里把她说成什么样。
见江舟寒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姜沉鱼两双手覆在脸颊上,道:“怎、怎么,你嫌我丑?”
“是你嫌我丑才对吧?”
“我哪儿有?你不要毁谤我!”
“你不嫌我丑,你怎会试图用脂粉遮住我脸上的胎记?你不嫌我丑,那日晚上怎会被我吓跑?”
“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怎么又旧事重提?那天只是太突然了,我才会那么大反应,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还要说我?而且我也不是因为嫌你丑才想用粉底遮住你脸上的,我只是……我只是……”姜沉鱼脑子里有好多话想说,一时不知道该说那句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姜沉鱼着急的模样,江舟寒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姜沉鱼推了推江舟寒,“一会儿凶一会儿笑的,你变脸真快!”
“我就是故意这么说逗逗你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江舟寒笑意止不住地说道,“你这副急于争辩的模样,真是有趣啊。”
姜沉鱼气得杏眼圆睁:“你就那么喜欢以取笑别人为乐啊?”
“不是别人,是你——”江舟寒唇角勾笑,轻挑了挑眉,道,“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像一只圆眼小狗吗?”
“我说江舟寒——”
姜沉鱼正欲发作,忽然听到一阵吵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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