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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相捏着字条,皱起了眉。
脚边池塘锦鲤乱翻,他将字条撕碎,信手撒入其间,锦鲤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啄食。
送信人站在一旁,见主人神情阴冷沉郁,良久无言,也不敢多言,敛神屏息假装自己是一道影子。
「怎么被抓的?」
林相冷不防出声,送信人一颤,连忙回答:「不知,只说被典狱刑官抓了现形,二人当即服毒,其中一人被刑官卸了下巴,没死成……」
林相紧闭双眼。
又听那人讲:「保证不会说的,干活的是死士,规矩都懂,泄了密,妻儿老小便活不成了。」
远处足音由远及近,送信人陡然噤声。
林相侧目,发现来的是位亲信。
那人到了身前,低头一拜。
「大人,秦韬元来了,说是有急事找大人。」
秦韬元家世虽弱,但心思聪慧,野心勃勃不乏胆识,所以招提寺这块烫手山芋,才交给他来做,他一手栽培的青年才俊,国之栋梁,刚啃掉招提寺这块骨头,成为圣上手心的宠儿,如今这宠儿并不听话,正在暗地里查找他不愿提及的旧事。
来者不善,林相心中不耐,可碍于情面,又不得不见。
「滚回去,你的人要是在狱中透露半个字,你全家陪葬。」
林相骂走送信人,带着亲信朝堂屋走去,绕过屏风,入眼便看见端坐的秦韬元。
见林相来,秦韬元站起身行礼。
「你前些日子公务缠身,刚完成大任,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他示意秦韬元坐下。
秦韬元撩袍入座,恭敬道:「学生能有今日成就,都靠老师提携,知遇之恩,永生难忘。」
林相活到这个岁数,恭维的话听得太多,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下人抱着方盘离去。
林相询问:「听说你有急事。」
「是,学生听闻一桩旧事,事关老师,学生拿不定主意,这才前来寻老师定夺。」
林相呷了一口茶,等待他的下文。
故事会很长,一杯茶怕是不够。
秦韬元望着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态,将故事缓缓道来。
……
两年前刚建招提寺,已故提举白今,曾默许工匠造过一次反。
工匠辛苦营造,靠的都是手艺和体力,在一处做工,另一处活计便接不成。
而工部却迟迟不给工钱,一拖就是四个月。
白今连问数次没有回应,工匠们见拖欠酬劳,便一起去工部门口闹。
白今心疼工匠,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止。
那年工部侍郎还是薛太傅的人,当天便找了白今,斥责他不管好工匠,帮他们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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