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委,她说得半真半假,根源一股脑朝自己身上招揽,如同迎接箭簇的草靶,何泓青听得心惊,转念一想,无论是什么结局,白茯苓不可能死。
或许,白茯苓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出来时,白茯苓领了十杖刑,她被人架出阁楼,拖在地上,两名护卫拎着刑杖,抡圆了砸向臀腿。
何泓青站在室内,望向院外,每一声闷响,似乎都重重砸在他心头,可他却只能咬紧牙关,不能妄动。
皇帝相信了她,若求情,便前功尽弃。
室外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被打的人似乎在极力保持一份体面与尊严。
棍杖的声音消失,皇帝自屏风后现身,经过何泓青身边时,同他讲,你告诉秦韬元,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何泓青应声,后背的衣物早已湿冷一片,等皇帝的仪仗消失,他立刻冲出室外。
空地上,女子趴伏在地,身上的布衣被血水洇湿,一片暗红,人在炎阳之下,苍白如纸。
他背着人回到秦家,催侍女去寻大夫,将人伏放在床上后,顾不得一身血水,轻轻蹲在地上,伸出手指,试探对方的鼻息。
片刻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十杖皮开肉绽,但不至于死掉。
何泓青打量着白茯苓,她挨着床沿的手臂无力垂下来,冷汗浸湿她的鬓发,眉头紧拧,牙关发紧。
他陪了一阵,终于等到大夫前来,等看见床上血肉模糊的躯体,目光也是一震。
等将肉身修补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大夫开了张药方交给何泓青,一直守着的秋霜半路截过药方,说由她去抓。
刚要走,又被何泓青叫住,他问:「告诉秦韬元了吗?」
秋霜回头道:「月伏早就去了。」
见她走了,何泓青坐下来。
下午,秦韬元匆匆回来,一路奔到白茯苓的房中,何泓青下意识站起身,秦韬元却像是看不见他一样,直接来到床边,探看白茯苓的状况。
她沉沉合着眼,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秦韬元伸手覆上她额间,感觉呼吸平稳,并未发热,紧绷的面色稍缓,将遮住她脸庞的碎发拂到耳后,这才直起身。
秦韬元定定望向何泓青。
何泓青解释,是密令。
秦韬元收紧五指,寒声问:「你是陛下的耳目,我与白茯苓,营造事务俱在你眼里,可有一分不妥之处,让白茯苓挨这一顿打?」
在烟波阁时,何泓青的确有一瞬间起了明哲保身的念头,只是这令人羞愧的心思,连他自己也不敢说破,而秦韬元一句话,便诛了心。
何泓青抿紧唇,半晌才道:「你在同知审官院,将左右罪责都推给了陆牧吧?」
秦韬元说:「并不是推诿,说的都是事实。」
何泓青叹了口气,心说这一次,是白茯苓赌对了。
他问秦韬元:「你可知,白茯苓曾是陆牧的未婚妻?」
……
五日后,木料悉数运进招提寺。
被工期追赶的文思院官吏纷纷感叹出声,仿佛捡回半条命。
秦韬元看着在屋顶忙碌的工匠,招提寺柱舫拱斗,逐次搭建。
若不出意外,秋日便可搭瓦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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