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东西之后,萧枫又眼里有活儿地帮她归置了一下这间零乱的储藏室,这时她的反应有些不同了,抬头留意地看了萧枫一下,大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心勤快热爱劳动的优秀青年吧。
她终于主动开口问我话了:
“你是学生吧?”
萧枫说:“是,我是法律系大二的。”
然后萧枫不失时机地延伸了话题,“你呢,你不是本地人吧?”
林夏没答,却反问:“能看出来吗?”
应该说,她说话的措词和口音,并没有太多的外地腔。可如果一个本地人长得像她这么精致,谁会到这个地方来当杂工呢。这个论据当然是不能说给她听的,说了就不礼貌了。萧枫岔开话头,说:“你叫林夏对吧?”
林夏有点惊讶,她问:“你怎么知道?”
“呃……听人说的呗。”
“听谁说的,你身边有人认识我?”
“没有,我听李大爷说的。”
李大爷是看大门的临时工。在这儿他跟林夏熟,陈跃也是通过他知道的。
“李大爷?”林夏疑惑地做思索状。在萧枫看来,那副思索的表情和疑惑的声音,都是天真无邪的,她的眉头微皱,嘴半张着,有如孩童一般的幼稚。她的每个动作,每个姿势,似乎都能让人心里一动。
萧枫再次绕开话题:“你就住学校附近吧,那你每天在哪儿吃饭呀?”
“我自己做,我有个电磁炉。”
萧枫停了一下说:“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林夏笑一下,很成熟很老练的笑,她说:“对不起,晚上我有事。”
萧枫也感觉有些唐突,他结束了和她的闲聊,主动和她告了辞。从篮球馆出来,陈跃就问:“怎么样啊,人家不理你吧。”
萧枫撑着面子:“谁说的。”
陈跃诡笑:“我说的。”
萧枫说:“你别嫉妒,我们聊了好半天呢。”
陈跃半信半疑:“没请她吃顿饭?”
萧枫说:“哪有这么急的,你也太没档次了。”
陈跃几乎笑出了声:“行行,你丫有档次,你就慢工出细活儿悠着来吧。”
萧枫一直疑问林夏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为什么不去追求一份更体面更轻松更有意义的学业和工作呢,她干吗要到这个篮球馆来当干这种临时工呢?
接下来的一周,萧枫又间隔着向林夏发出了两次邀请,每次都找了个合适的由头,经过预先编排,也说得挺自然,但都被林夏既简单又坚决地回绝了——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她的“今晚有事”虽然语气表情上还算委婉,但说得不假思索让萧枫相当下不来台。在女孩子面前他的自尊心一向极强,被女孩儿拒绝很容易让他难堪,后来几次打击之后他便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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