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潭眼角还有血迹,看样子是打架时新添的伤,声音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感,总之,每次冉意听着就浑身不适。
“我对他们说的动手动脚没有印象,但确实被他们莫名其妙警告过几次。而且我回来就看到我的桌子倒了,然后又被他踹了一脚,所以我才打架。”说着,李潭指了指向恒。
“不过说到动手动脚,我只记得之前和冉意迎面撞上的时候过道比较窄,所以我特意往旁边让了让,但冉意故意撞上我。”
神经,搁哪儿颠倒黑白,她疯了才闲得没事儿撞别人,更别说这人是个变态。
冉意这么想的,自然也开口怼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这辈子都不会主动碰你们这些变态的,恶心。”
任主任眼神示意冉意先闭嘴,又转向李潭:“你脸上的伤需不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我先联系你家长吧,看着挺严重的,差一点儿就伤到眼睛了。”
任主任这句话根本不是征求谁的意见,她话音刚落,就把手机调到通讯录的界面,递给李潭,态度不强硬,甚至算得上温和,但平白让人不敢拒绝。
等李潭挂了电话回来,任主任又转移话题:“李潭同学,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说,在冉意踹翻你的桌子后,现场自始至终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会不会真的动手打她,或者说,你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打她?”
李潭沉默下来,思忖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回答:“大概会的。”
任主任笑开了眉眼,语气更加温和亲切:“那么在他们警告过你几次之后,你是否有考虑过自己的某些行为越过正常界限并且给予一定关注呢?”
“没有,我又没干过。”
“好的,那么……”
任主任趁着李潭家长还没来,以闲聊的姿态试图深入了解这位复读生,冉意几个就站一边闲的没事得互相使眼色做小动作。
直到——
“老师,您好。我是李潭的妈妈,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在学校犯什么事了?”
“啊,您好,李潭妈妈。”任主任起身和李潭妈妈握手,很是客气:“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不过现在孩子受了点儿伤,可能有点儿严重,要不您先带去医院看看,我们明天再具体约时间聊怎么样?”
“好,麻烦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孩子受伤是我们学校的失职,大晚上让您跑一趟才是麻烦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李潭妈妈就带着李潭离开了办公室。
任主任让廖启程几个人先回教室上课,把冉意和向恒留下。
冉意规规矩矩地把头低下,听着门开关的声音,突然感觉到压力。哇,就剩她和向某了,会死的欸。
任主任威名在外,很多学生私底下都以任妈称呼她,哪怕冉意早在初中就成功混成所有人的姑姑,必要时候她还是很怂的,比如现在清醒过来后。
“向恒是吧,你今天挺身而出,说实话,很勇敢,不然恐怕我去的时候就是冉意去医院了。不过呢,还是有点儿意气用事——”
冉意见没有和她说话,忍不住放松站姿,悄咪咪斜靠在旁边老师的办公桌上,还没调整舒服,就听任主任轻喝一声:“还有你,冉意。”吓得冉意立马站好,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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