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客拎着米回转,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微微陷下去一点,冰冷的雪水浸透了靴子。
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了。
走到有人的地方时,沈客开始装晕。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走两步便来一个平沙落雁式,赶着偏要栽在人家面前。
有冷漠视而不见的,也有抹不开脸的,只好停下来问他:“玉娃子,这是怎么了?”
原来我叫玉娃子。
沈客心说,表面上却是一脸美强惨:“叔,婶,我饿得站不起来了……”
表演用力站起来,表演用力失败。
沈客抬眼疯狂暗示。
被他暗示到的叔和婶:……
强行挤出微笑:“来来来,玉娃子,我们扶你回家……”
沈客心满意足地被一个壮汉搀着,往家里走。
沿途是婶的大嗓门:“玉他娘,你孩子晕了,你来搭把手——”
柴门应声而开。
美丽的妇人探出头来,一双秋水剪瞳里有挥不去的轻愁。她跌跌撞撞赶出来:“玉儿,玉儿,你怎么样?”
沈客暗中打量,神色硬撑的坚强:“母亲,我没事。”
妇人眨眨眼睛,一连串珠泪就掉了下来:“可怜的儿,娘无能啊,让你填不饱肚子,与其饥寒而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弹幕纷纷打出问号。
“啊这,一言不合就是死个痛快,幸好大佬换了米……”
“我就好奇有吃兔子的吗?”
“有,没有带米回来的,大多数因为不敢拒绝妈妈要求,被逼着吃了兔肉,目前看来没什么事。有几个国家的选中者拒绝了妈妈,目前看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因为只吃了树皮所以很虚弱。阿三国的选手妙手空空,从邻居家偷了吃的回来,目前看来还挺成功的。”
“楼上课代表优秀。”
这边,沈客敏锐听出不是话头,赶紧乖巧插话:“母亲,我今天逮了只兔子,去云朵家换了米,咱们能吃上饭啦。”
云朵是小女孩的名字。
妇人闻言,泪却流得更凶,素白纤柔的指抚在沈客脸上,冰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你和你爹一样,惯会讨女孩子欢心……”
弹幕刷出惊叹号,妇人的身上黑雾四溢,沈客的温热的手却穿过黑气坚定地握住妇人的手:“母亲,别哭。”
【局外人】被动发动,浸在黑雾里,沈客的双眸依旧湛明。黑气干扰不了他的心神,却能共享给他妇人的怨恨与苦厄。
“我没有爹。”沈客用陈述的语气淡淡道。通过妇人的话语和情绪,猜一出负心郎负妻负子的大戏不难。他不知道妇人濒临黑化,但强烈的第六感让他选择出声安慰。
妇人怔忪地看着他,泪渐渐止住。周围人也看够了这场好戏,慢慢散去。
沈客没用妇人扶,谎称休息久了,有了力气,自已一步步挪进了屋子。
关上柴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新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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