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地看着裴墨柏的身影逐渐隐于宫门内,才让车夫调头回府。
直至夜深,宫里都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裴墨柏常年不在京中,连这王府里伺候的人有许多都是从宫中拨来的,也不知其中有多少眼线,我连担忧都不能直表于面上,真是万般委屈。
婢女数番催我快些安歇,催来催去,竟拖到了亥时。
守在宫门的车夫倒是先回来了,这人来报他亲眼见着许多公侯贵眷都出来了,唯独不见贤王。
汤婆子瞬间从我的手心滑落,狠狠地跌到地上。
「王爷在京中的好友都有谁?」我极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意,「可寻来问问?」
我打了个补丁:「雪路是最滑的,我也是怕王爷在雪里摔着碰着了。」
不等下人答话,突然有冷风灌入堂中。随风而来的还有一把利落的嗓音:「王妃不必挂心,九弟一切安好。」
这声……是荣王!
裴墨竹的兄弟中,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存活于世的,除了裴墨柏,就是荣王了。
荣王的性子也是诸位皇子中的独一份了。爽朗,不拘小节,不攀附不站队,因此在清算中留住了一条命。
可是前世,他因为替裴墨柏求情,被赶至封地,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荣王的离京于当时的我而言,算是个很大的打击。满宫里,只有他会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怜悯,时而会打着幌子进宫,然后私下来宽解我,亦只有他,会去照拂潦倒的裴墨柏。
这一世,荣王对我来说是故人了,可我对此时的他而言却是新嫂,他正仔细地打量我,嘴上感叹道:「王妃真真是国色,难怪九弟等不及先帝赐婚,非要先纳你入门。」
「都说荣王嘴贫,竟是真的,」我笑了笑,想起正事来,「贤王呢?」
荣王拂了拂墨裘上的落雪,有些漫不经心道:「王妃莫急,九弟托我来就是说这事的,他要留下同皇上下棋,今晚就不出宫了。」
「下棋?
()
就墨柏那个臭棋篓子,皇上也兴同他下棋?」
我曲起手指,捏了捏袖襟,以暗自排解紧张的心绪。
荣王却在调笑我:「从前九弟寄信来,说同你成亲后日子跟酿了蜜似的,我还不信,如今亲眼见着这相互牵挂的劲儿,倒先羡煞起来了。」
这浑话荣王还是留着同贤王说罢。
我走近一步,放轻声音,「我同贤王刚回京安置,荣王可不要将这些闺中事传出去了,免得惹出什么流言来。」
裴墨竹性子恶劣,本就一心要打压贤王,若是被他知道我和贤王之间是如何的夫妻情深,怕是即使不见到我,也是要想法子从中掺一脚,好让贤王终世不能顺心称意。
荣王闻言,笑道:「好好好,其实只因我同王妃一见如故,才多了几句嘴,换作别人,我也懒得说。」
「是是是。」
送走荣王后,我不似先前那样焦虑,至少能在榻上呆得住了。只是也并没有放心睡过去,总隐隐地害怕醒来后看见的是裴墨竹的侧颜。
在前世,我同贤王不过成亲半载,却足足当了裴墨竹两年的玩物,论起同床共枕,我已有些记不清贤王睡在我身旁的感觉了。
只记得那感觉是极其让人依恋的,可后来却是变得触不可及。
昏沉地过了一夜,本以为总会等到人的,然而第二日贤王也没有回来。
直至傍晚,宫里才来人道贤王昨夜染了风寒,要在宫中休养几日才好。
休养?休养完回来,怕是手指都没了两根吧。
我踱来踱去,踱到了荣王府门前。
却被告知荣王又进宫去了。
婢女以为我只是担忧贤王的身子,提醒道:「王妃,若不放心,您是可以进宫侍疾的。」
侍疾?然后再阴差阳错地遇上裴墨竹?
光是想想就觉得瘆人。
怎知我这边刚拒绝这个提议,那边就有宫里人来说贤王已经开始发烧,却又不肯人近身侍疾,请我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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