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亦骛说:“你要是再长大些,力气再大点,未必不会赢。”
这时他听见很不屑的一声笑,凉薄、让人讨厌的,不像一个小孩能笑出来的:“蠢鸟。”
“我哪里蠢了?”应亦骛还记得自己戴的是鸟面具,并未就这一点与他辩驳。
应亦骛并不知道,皇子李谨槐也在场下,他若想赢,并没有人能越到他前头去。蛇面具小孩不再答话了,可应亦骛觉得还未说够话,也想安慰安慰他:“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也不管对方究竟听不听,他自顾自便说起来:“有一位武将上阵打仗,眼看就要被人击败,突然间天降神兵,打垮了敌人。武将十分感激,便向天叩头,问神仙的来历和姓名。”
“神仙回答:我是垛子神。武将再叩首,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垛子神来救我。垛子神却告诉他: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来报恩的。武将大惊:我何曾有恩于尊神?”
说到此处,应亦骛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勉强将后头的话说完:“垛子神答道:当然有恩,平日我在靶场,你从来没有射中过我一箭。怎么样,好笑吧?”
“你觉得很好笑?”蛇面具小孩冷声问,骤然打断了应亦骛的笑声。
他才后知后觉,他们今日比的可不就是射艺,自己却同他说垛子神的笑话……应亦骛讪讪收了话头,不再言语。
但他沉默一会儿后,蛇面具小孩反而不太自然地开口:“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
“那当然。”应亦骛又被激起话头:“等你长大了肯定能拿魁首,我保证。”
蛇面具小孩却又不说话了,他拿起放在身边的弓:“我给你打果子。”
他给应亦骛打了串林檎,应亦骛挑挑拣拣,只拿了一个:“这就够啦,不用太多。”随后将红色的果子往蛇面具小孩脸侧一对比,笑:“颜色好搭啊,你的面具真好看。”
应亦骛只是随口夸赞,不想蛇面具小孩当即摘下了面具递到他面前:“你喜欢?送你。”
“嗯?”应亦骛虽然惊讶,却也很开心,他也准备去解自己的鸟面具回赠,不想被没什么表情的小孩拦住:“你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这面具很适合你,不用摘。”
“那我就把小鸟送给你。”应亦骛说:“这是回礼。”
“送我小鸟?”面前的小孩像是认真想了想,“你自己送给我?”
应亦骛还来不及回话,便见不远处应家的下人在向他招手,想必是他父亲要回来了,立刻站起着急回去,也不顾不上认真去听,只嗯嗯点头。
不料随后面前的小孩拉住他,又问:“如果明年我拿了魁首,你会来吗?”
眼看着下人招手越来越急切,应亦骛只想到他父亲很喜欢他,明年肯定还会带他再来:“当然,我一定会来的。”
他挣开小孩抓住他的手,飞快向座位上跑去。可是未到座上,下人便将他抱起,说是府中老人出了些事,一家人需立刻回去。
应亦骛怀揣着蛇面具和林檎果,探头往后远眺,那小孩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虽然连手都不愿挥挥道别,却依旧定定地望着他。
——
可惜后来发生了些事,他以及他娘亲与父亲的关系便急转直下,他连见到父亲都害怕得直打抖,此后自然再没被应祯荣带去天守节。他当时还为此事哭了一场,十余天都在院子里捧着蛇面具入神地看,只是后面随时间推移,便渐渐忘却。
应亦骛忆着过往种种,抱着面具回到围场,天色已晚,残阳如血,靶场的人早早散去,程五一直待着的那个位置也在空无一人。
四下都静悄悄的,热闹的喧哗只从远处传来,应亦骛凭着记忆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把玩着手里的蛇面具。
他自己的鸟面具是早早就玩丢了,这面具却存放很久,一直收在箱子里舍不得丢掉。
原来是因为如此。那枚带铃铛的玉佩他已许久不戴,上巳节出门前鬼使神差别上的,谁想到程五恰好会来,又恰好听到……
难怪程五会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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