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紧张是在这样的场合里,不过是因为她的微微一笑。」
楼下夜华那桌。
莫言皱眉道:“阿路与她三弟怎地去更衣如此之久?”刚才几人过来,他就问了慕容悠的去处,可是等了这么一会儿了,还不见人回来。
紫鹃一听,更是着急。
夜华慵懒一笑,道:“兴许遇着些事儿吧,她们二人对这表演甚是热衷,不会不回来的。在下已经派了家奴去寻找,再等她们片刻。”
此时底下一片掌声,却是那之前上台的最后一位姑娘出题完毕,并且还表演唱了一首曲子。引得人声酣烈,掌声雷动。这姑娘容貌极美,才艺出众,又唱得一首好曲,笑容娇俏,也算是丽娘手下的一员大将。
一抹嘲弄划过嘴角,夜华笑道:“看来这凝香楼的小诗会也不过如此,本公子还听闻都是一众才女加美貌如花呢,不过是谣传。”
莫言身边的小六迷糊道:“我觉得都很漂亮啊,各个才貌双全。否则底下那些人也不会如此激动了呀。”
莫言听了自己小厮的话,轻笑道:“美则美矣,诗词歌赋都挺好,才艺亦极佳,只是对夜兄阅尽千帆来说,确实还欠缺。”
紫鹃也加入讨论行列:“不知莫公子说的欠缺,是缺了什么?
“魂。”夜华和莫言同声道,说出来后,两人相视而笑,看来双方见解都差不多。
最后一位美人表演完毕,丽娘又再次走上了台:“接下来就是这次小诗会的压轴也是重头戏了,我们台柱凝香姑娘为各位带来一首古筝曲加上彩蝶舞。”
丽娘甫才下台,全场的灯火已骤然熄灭。不再如之前那样还留了几盏小灯,可以隐隐约约看见。
“发生什么事了?”不少人惊乍起来,纷纷出声相询。
这时,舞台的四周渐渐亮起了蜡烛,释出抹浅浅的光晕,接着那柔和的光渐渐散亮开些。不知何时台上已经围了一排轻纱,只见一个丽人坐在轻纱之后,她的四周是一个个的小灯笼,烛芯泛卷着橘色火光,足够视物,却又坠着些许朦胧。
一阵悠扬的琴声,缓缓而来。或许那琴声本是普通,可是在如此的情调下,却显得特殊了,一下子把众人的眼球都吸引住。
就连夜华和莫言也不觉动容,这个最后出场的凝香姑娘,就这排场和基调,已经比其他女子出彩了。
仿佛天地间只有此曲一般,各个都陶醉在那如痴如梦的曲子里。
随着曲音一没,那轻纱后的丽人身形一转,莲灯一暗,众人惊叹此曲太过短暂。
只不过一瞬,灯笼里烛光又再亮起,那丽人似乎要从轻纱后走出来,旁边准备待发的琴师立刻为她谱上了曲子。
此曲不似刚才那首,轻中淡,淡处柔,柔里哀。
底下不若之前那些美人出场,掌声响彻,这一位,竟无一人拍掌,全场静得仿佛都屏了息闭了气,似乎那眼针落地的细碎微响也能听出来。
人人紧盯着台中女子,她已经从轻纱后走出来,只是一直低垂着头,众人都有一种冲动想让她抬起头来一睹容貌,却又无人去出这个声。
只见她身着月白抹~胸,一袭翠绿色衣裙裙裾曳地,袖挽同色轻纱,束腰斜坠浅紫綬缨共流苏。
她抬起了头,凝眉看向台下。青丝盘成坠马垂鬓,钗俏簪点翠凤头衔珍珠,蛾眉薄扫青黛。
偏偏一抹粉色丝巾覆面,让人得窥的只剩下两弯月眉,一双杏眸。一顾一盼间,眸中流光清澈潋滟,明明不含丝毫妩~媚之色,却摄人心魂。
她的手中握了两把羽扇,此刻琴音一转,她就开始翩翩起舞起来。
慕容悠本是学的孔雀舞,此刻却需要跳彩蝶舞,她于是灵机一动,手中羽扇当作蝴蝶的翅膀,手指不用学孔雀的神态,舞步还是那,却也有一番别样风情。
本没有与那琴师对过曲,多年未跳,只凭记忆来舞动。她想她只能以奇招取胜,这样的舞想来云朝必定没人见过。
刚才与初晴配合的还是天衣无缝的,只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乘着灯色昏暗,初晴又是会武功,她们两人就错开了身,初晴下,她上。
舞动之时,她已经看到了莫言那桌,这才想到把紫鹃给忘在外面了。看紫鹃不停东张西望,估计是在寻她们,肯定急坏了,暗暗决定,等这支舞跳完,立刻乘着灯色熄灭时闪人。
当然她也看到了莫言和夜华,未免暴露,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莫言紧拧着眉心,眸光竟无法从台上女子身上移开,从她一走上台,那双眼睛就让他认出了那是阿路。
他从没想到女装的阿路是如此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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