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精明点的,都看得明白。姓叶的摆明了是怕冒风险,想让虞允文挡枪。
虞允文从小就聪明伶俐,七岁就能写文章了。他显然不是傻子,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可能去送命的任务:
「只需您给到我足够的慰问财物和圣上发的诰命,我这就能出发。」
拿到了所需的物品后,虞允文带上少量的护卫,连夜赶路,仅用了五天就赶到了最前线。
在最前线看了一眼,虞允文就意识到,将士们的状态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
虽说淮西的宋军没和金军堂堂正正地正面交战过,但宋军在撤退期间,还是被敌军骑兵追砍了一阵。
所以,此时此刻,呈现在虞允文眼前的,是结结实实的败兵。
他们三五成群,像满天星辰一般散布在营地上,其中大部分都是解下了马鞍和铠甲,懒懒散散地坐在路边休息,有些兵则是挂了彩,更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虞允文再一问,得知军队的主将不等李显忠来交接,自己就先跑回临安面圣了。这群淮西驻军不只是没战意的败兵,更是一支被抛弃的无主部队。
此外,虞允文还发现金军游骑四处出没,频繁地查探宋军这边的布防情况。
于是,虞允文赶忙找来了宋军的间谍询问最新情况。
间谍没有顾虑,直接跟虞允文同步了已确认的可靠情报:金国皇帝完颜亮已经下达了动员令,决意明日率军渡江。
这局面就不是十分危急,而是万分危急了。
前线主将没到任,金军明天一旦渡江,长江防线绝对是分分钟崩溃。以金军骑兵南下的速度,皇帝陛下估计要出海都来不及了。
这样的情况,就连虞允文的随行武官们也吓得够呛。他们纷纷向虞允文提议,表示现在如果赶紧向长江上游跑路,或许还能有个一线生机,不然,第二天天一亮,就是不可避免地被砍死的下场。
是生存,还是被毁灭,需要虞允文尽快作出抉择。然而,虞允文却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料到的答案。
2.决战战事的决战战士
「等不了李显忠到任了。你们这就去帮我召集各部将领们,就说朝廷派来督师的人到了!」
下属们不知道虞允文想要干什么,但见虞允文态度坚决,不容违抗,赶忙领命去叫人。
各营的领兵将军相继来到了虞允文的营中,见人已经齐了。虞允文先是沉默地扫视了一下众将,然后突然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诸位的意见。」
众将都瞅到虞允文手中拿着的皇帝诰命,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虞允文不讲,他们也不好主动问,只好先客客气气地让虞允文先问:
「您请讲,如果我们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请问,如果金军得渡长江,诸位觉得何处可逃?」
这一问,谁也没想到,当场直接把众将给问蒙了。
见迟迟没有人站出来给出答复,虞允文继续说道:
「现如今,这条大江还在我军的掌控下,如果能够用好这天险,还担心不能死里求生么?何况朝廷养兵三十年,为什么诸位不能与敌血战来报效国家呢?」
这次,不等众将回答,虞允文挥了挥手,他底下的侍从就把带来的犒军财物都搬来了:
「朝廷赏赐的金帛、下达的诰命,现在都在这里了,只待有功在身的人来取了!」
虞允文话说到这个分儿上,要是谁再提撤退,估计就得让虞允文现场命人拖出去斩了。
于是乎众将不约而同地表了态:「如今部队既然有了主心骨,就请您允许我们跟敌人决一死战!」
虞允文和众将达成了明日死战不退的共识,但他的犒军小团队内部却出现了分歧。
「您是受命犒赏前线军队的,可不是奉命督战的,要是有人坏了事儿,您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面对属下的这一善意提醒,一向待人和和气气的虞允文像是变了个人,直接怒怼了回去:
「此战危及社稷,我还有什么可以推脱的!」
虞允文再次向随行众人表示,一旦金军南下,势必生灵涂炭,所有人可能都难逃一死。因此,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抗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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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但是,虞允文并不打算送死,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活下来,去打赢这场看似不可能打赢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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