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飞剑”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田宏武一个弹身,拦在前面,道:“晚辈是专诚拜访的,请老前辈留步。”
“素女飞剑”停步道二老身数十年不与外界来往,你找老身何事?”
田宏武恭谨地道:“晚辈田宏武,想向老前辈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索女飞剑”道:“打听准的下落?”
田宏武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尽量和婉地道:“晚辈有个表妹,叫皇甫秀,听说拜在您老人家的门下……”
“素女飞剑”白眉一挑,道:“是谁告诉你的?”
田宏武欠身道:“是一位父执之辈臆测的,并不确知。”
“索女飞剑”冷冷地道:“不错,老身不否认这回事,小秀子五年前离山返里省亲,一去不回。”
田宏武全身一颤,宛如一下子跌落冰窖里,从头到脚都凉了。五年前,正是血案发生的时候,她下山省亲,正好赶上,这是在动者难逃么?希望破灭了,来时的兴奋,化成了飞烟。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帘,灵魂像是脱离了躯壳,他感觉到自己成了一片羽毛,在天空里飘荡、空虚、绝望,不着边际。
一个彩色的肥皂泡爆裂了,连一丝丝的影子都不留下。
思想成了一片空白,仿佛自己也不存在了,一切都是空幻。
再举目,眼前已设了“素女飞剑”的影子,她不知何时走了,只剩下昏黄的夕阳,惨淡无光,照着这一片崇山峻岭中间的草原。
他似乎连挪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忘了置身何地。
峰头,涌起了瞑气,代替了无力的残阳,在山里,天黑得比平地快,只要太阳一落山,黄昏便跟踵而来。
此刻,田宏武心也似是黄昏,过去的,未来的,都溶人了幽黯中,没有任何一个影像是具体的,明朗的。他茫然地坐到一株苍松下,下意识地数点看天上的星星,小时候,他与小秀子常常数点星星。但数着数着又乱了,永远也数不清。
发亮的银河,横过天空,像是搭在两边的峰头上,他想起那古老的传说,牛郎、与织女,每年七夕相见一次。然而,他与小秀子之间没有天河,也永远无法相见。
天下为什么要有分离这回事呢?如果没有该多好?夜色更浓,星星更亮,而田宏武的心里,仍然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星光。
口口口口口口
夜,总是有尽的时候,不会永远黑下去的,漫漫最长夜熬过去了,又是天明,山间的早时髦,无比的清新。田宏武踏上了归途,他不能老呆在山里。
对小秀子,他完全绝望了。
原来的事实没变,她已不在人世。
追凶报仇,这是他唯一要做的,也是他唯一能代她做的事。
他收拾了满腹的凄怨哀伤,重新鼓起了勇气,正视现实。
山里没有路,他走的当然也不是来时的路线。
走着,走着,跟前突然现出一大片快峋怪石,仔细一看,峋岩夹峙中,竟是一道谷,登时心中一动,目光探索之下,谷口磊立着一块碑形巨石,苔痕斑驳中,现出“不许擅入”四个大字。这不是自己要找的神秘谷么?他停身站立,心想,“素女飞剑”已然见过面,没有再拜访她的必要了。
他正准备要举步离开。突然瞥见距谷口不远的一块大岩石上,似有人景在晃动,这睛一望,竟然是两个怪样的老人在石头上喝酒,两坛酒放在旁边,几乎与坐着的人一般高,中间堆了一大堆菜,数量还不少。
两老各人手持一碗,喝完了便往坛子里舀。
这可是怪事,两老怎会拣这地方喝酒?两老穿的都是青色袍子,蓬头跣足,这么远仍可看出两人身上的袍子,皱得不像话,像是揉成了一团塞在箱子底,三年后再拿出来穿。
又像是打从穿上身就不曾脱下来浆洗过。
田宏武直挺挺地站在三四丈外,两老竟似根本没发觉。
左边的一个大声道:“这两坛酒还真经得起舀,喝了一夜还没完。
右边的一个咂了咂舌头道:“这样才喝的过痛,事大如天醉亦休,虽没五花马千金裘去换,这两坛子也足够消万古愁了。”
左边的道:“愁个屁,你有什么好愁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银钩赌坊 干坤令 一剑三鹰 劫火鸳鸯 鬼堡 丑剑客 残人传 血谷幽魂 病书生 金剑曲 挥剑问情 穿成团宠崽崽的团宠爸 毒手佛心 残肢令 血剑狂人 冷面客 决战前后 异乡客 天涯浪子 武当争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