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说了年龄,这一叙,秦少卿二十三岁居长,杨少华二十一,路少朋十九最小。
这—来,由萍水相逢,变成了大哥、二哥、三弟,客套全免,自然更谈得投机。
堂倌撤去杯盘,又替三人沏上了香茗。
这时,高升楼上,酒客渐散,留下来的,还在品茗清淡,上楼来的客人,也换了一批茶客。
茶客就比酒客斯文,没有闹酒的喧哗。
五间大厅,顿时清静了许多。
有几张桌上的老客人,已经落子丁丁,下起棋来。
杨少华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抬目问道:“路贤弟是初到京华?还是一向住在京里?”
路少朋道:“先父从前在京为官,寒家曾在京里呆过,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这次小弟来京,原是奉家慈之命,投奔一位舍戚来的,怎知来的不巧,舍戚已在三个月前外放,离开京师。”
秦少卿道:“那么贤弟住在哪里?”
路少朋道:“小弟落脚在对面迎宾客栈。”
迎宾栈是残缺门在京里的一处暗舵,秦少卿暗暗皱了下眉,说道:“愚兄住在西牌楼来顺客栈,那里清静得多,杨贤弟是住在他世伯家中,贤弟如不嫌弃,何不搬到来顺栈去?”
路少朋微微摇头道:
“秦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已经付了迎宾栈十天房钱,住在那里,倒还方便。”
秦少卿看了杨少华一眼,低声道:“路贤弟可知迎宾栈是江湖帮派中难惹出名的残缺门的人开的,路贤弟初次出门……”
路少朋展齿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不待他说下去,点点头道:“小弟知道。”
三人之中,秦少卿出身武林世家,经验较丰,他听路少朋这“小弟知道”四字,心头突然一动,暗暗忖道:莫非路贤弟是冲着残缺门来的!心念闪电一转,点头道:“贤弟知道就好。”
杨少华转脸朝路少朋道:“路贤弟,咱们萍水论交,既然结为兄弟,就是自己弟兄了,不知贤弟是否有需要咱们相助之处?”
秦少卿接口道:“正是,咱们自己兄弟,路贤弟有什么事,咱们义不容辞。”
路少朋忽然间眼睛有些湿润,勉强笑道:“多谢两位兄长,小弟此次晋京,确是办一件事来的,但目前还……”
他眼角一扫,突然住口不言。
秦少卿同时警觉,侧脸看去,但见一个身穿青绸长衫的年轻相公缓步走来,就在方才路少朋坐的那张桌子横头,坐了下来。
这人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容貌清俊,衣饰讲究。手中轻摇着一柄湘妃竹摺扇,不但生得玉面朱唇,目似黠漆,就是走几步路,也显出他的俊俏风流,潇洒已极!
今天这高升楼,当真是人文荟萃!
秦少卿、杨少华,已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但后来来了一个路少朋,更是明珠玉器,貌似潘安。
如今又上来一个风流俊逸的青衫相公!
这四个人就好像约好了的,无巧不巧,都会在这里遇上,凑到一起。
那青衫相公敢情一上楼,早就看到秦少卿等三人,心存好感,才朝他们邻桌走来。
此时一见秦少卿转脸朝他看去,立即脸含微笑,站了起来,颔首笑道:“幸会,幸会,古人说得好,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三位兄台人品如光风霁月,必是雅人,学生这厢有礼了。”
秦少卿起身拱拱手道:“兄台过奖,在下兄弟愧不敢当。”
青衫相公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贤昆仲,哈哈,真是洛中三杰,王氏三珠不足以专美于前矣。”
此人年纪不大,但读的书却是不少。
杨少华接口道:“在下三人乃是结义兄弟。”
青衫相公摺扇往手掌上轻轻一敲,笑道.“这就更难得了,金兰缔交,必先情投意合,气味相同,人生得一知已,可以死而无憾,异姓兄弟,实胜手足,真是羡煞学生了。”
他一双俊目,随着话声,朝三人脸上徐徐扫过,不待三人开口,接下道:“在下冒昧,还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呢?”
杨少华一抬手道:“兄台请坐。”
青衫相公略一颔首,便在三人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堂倌见他和三人好像老友重逢,谈笑甚欢,就把他的香茗送了过来。
秦少卿总觉此人不请自来,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杨少华已经请他入座,只得含笑道:
“在下秦少卿,这是二弟杨少华、三弟路少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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