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跟个水龙头一样滔滔不绝。
岑稚没打断,开个免提把手机放书桌上,一边耐心听着,一边拉开床头柜储物格。里头装着平时不太用得到的零碎小物件,她将纸玫瑰放进去。
推上抽屉时,岑稚脑中闪过一帧画面,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朵玫瑰花。
她是不是有朵一模一样的?
正回忆着,电话那边的祝亥颜终于发泄累了:“你挨个解释吧,我歇歇。”
岑稚合上抽屉:“说来话长。”
她不紧不慢地补充,“所以等你下次来找我,约个地方当面说。”
“那就后天。”祝亥颜一锤定音,“后天我他妈辞职也要飞去汀宜!让我看看是哪个狗男人勾了你的魂!”
听出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岑稚笑起来:“提前发消息,我去接你。”
又聊了两句,要挂断时祝亥颜问她:“爷爷知道不?”
卫杨用的老年机,不玩微信。
岑稚:“还没说呢。”
从求婚到结婚,整个过程太迅速,她自己都没有彻底适应过来。
准备缓一缓再告诉卫杨。
“那你最好早点说。”祝亥颜在那边信誓旦旦道,“毕竟你终于迷途知返,老爷子肯定要高兴坏了。”
–
老爷子高不高兴不知道。
但确实是坏了。
第二天岑稚正整理着会议资料,接到西河街邻居李婶的电话,跟她说卫杨摔断腿被人送去医院了。
岑稚脑子里嗡地一声,二话不说起来找闫燕请假,打车往市医院赶。
到了地方发现虚惊一场。
没有李婶话里夸张得那么严重,只是脚踝轻微扭伤。
但老人家年纪大了,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路过的收破烂大叔热心肠,见状立马给他扛三轮上,吭哧吭哧拉去医院,顺便帮忙挂了骨科。
卫杨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中国人骨子里都秉持着优良的传统美德。
——来都来了。
索性听劝做个检查打个石膏。
更何况醉翁之意不在酒。
岑稚急得电梯都来不及坐,顺着楼梯一路跑上四楼病房。
推开门就见到老爷子优哉游哉地靠坐在床上,和隔壁床聊得眉飞色舞。
悬在喉咙口的心终于落回肚子。
岑稚喘匀气,径直进去走到卫杨病床前,刚要问他怎么摔倒的。
卫杨眼睛一亮:“吱宝儿!”
热情地冲她招手,“过来过来,爷爷给你说个事儿。”
……这么高兴肯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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