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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伊壁鸠鲁的悖论 上帝之眼（第1页）

（）

「直播算命的粉丝全死了？」

「那为什么她还有这么多粉丝？」

「大家都抱着只要我不算命就没有危险的心态呗，再说能亲眼见证一场恐怖猎奇的死亡，不是很符合当代人的娱乐至死精神吗？」

「这些人脑子坏掉了吧，还有网络安全科在干什么？这种人还不封掉？」

「很可惜，直播算命与死亡没有必然联系，如果贸然封掉只会在社会上引起更大的舆论风波」。

「那……你给我说这些事情……」

「上级决定，需要你找她算命！」

「……」

「卢雨娜，女，31岁，原名乌拉派，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人……」

「直播间萨满的穹庐：每天一人，二四六算命，一三五解惑。」

「截至2023年8月11日，累计播出时间43天，共给18人算命，18人全部死亡，其中8人死于深圳，2人死于广州，3人死于江西，2人死于湖北，2人死于四川，1人死于内蒙古。」

我随意翻了翻桌子上关于主播卢雨娜的资料，里面的内容很详实，也很齐全，由此可见，网络安全科那群同事确实已经盯了她很久。

主播作为一种新型职业，吸引流量的能力决定了其收入的高低，所以所有主播都在变着花样给自己的直播间引流。

可就像老杨说的，卢雨娜在直播间给人测姻缘，定祸福也是引流的一种方式，仅仅因为死者都在卢雨娜的直播间算命而死于非命这一共同点，并不能作为立案的根据。

而网络安全科之所以会将目光集中在卢雨娜身上，是因为18位死者中，来自深圳的死者刘亦晨的母亲在得知儿子死前找卢雨娜算过命。

她悲愤之下将其告上法庭，卢雨娜敏锐地察觉到这是自己难得的机会，她利用这个机会迅速扩大自己的知名度。

而随着直播人气越来越旺，更多关于找卢雨娜算命就会殒命的传闻开始喧嚣尘上，虽然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做法受到诸多非议，但流量源源不断涌入直播间，使其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成为全国最炙手可热的大主播。

「所以，你们推测，这一系列直播算命死亡事件，可能是某个财团在背后推动的又一轮直播红利？」

「是的。」网络安全科同事杨宇回答我。

「我们详细调查过，所谓直播算命后的死亡案件其实与卢雨娜没有关系，虽然这么说可能对死者不敬，可实际上每天我们周围都在死人，现在只是大数据把这些概率事件公开了。」

「然后被有心人利用，变成一场猎奇的流量狂欢？」

「我们没有找到卢雨娜背后的推手。」杨宇点头，笑眯眯地说，「所以我们才需要安队您出马，谁都知道您是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如果说有谁能解开这场直播算命杀人之谜，那整个警局只有您了。」

「你少给我拍马屁，」我不悦地瞪着他说，「能策划这么庞大的流量狂欢，背后势力一定手眼通天，你们是怕最后没办法收场，影响部门年终奖吧。」

「嘿嘿……」杨宇被我戳破心思，尴尬得挠头直笑。

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房间。

「家人们，大家晚上好呀！」

屏幕内卢雨娜穿着萨满教特有的袍服与毡帽，坐在直播间里微笑着与粉丝打招呼。

她头顶的灯光被调成特制的暗紫色，光线在她额前投下一片明暗不一的阴影，她背后的墙上挂着似乎是仿羊皮制成的抽象画与个钟用于祭祀的腰鼓与羊头等法器

整个直播间氛围上很有神秘与古朴的味道。

【好好好，死神来了。】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

【一群傻※，如果真是她干的，有关部门还不请她去喝茶？一群猪脑子被韭菜。】

【爷花钱买开心，不行？傻※理中客！】

【爱看看，不看滚！】

我坐在车内，一边浏览着直播间里滚动的弹幕，一边观察着卢雨娜的神情。

随着直播间人气渐渐火热，卢雨娜像所有主播一样开始随机摘取弹幕聊天，大约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卢雨娜看看时间，拍拍手开始说：

「好了，家人们，时间已到，今天有谁需要我看相的吗？」

她的话音刚落，直播间里齐齐开始滚动【有请下一位受害者】的弹幕，虽然场面很热闹，但没有一个敢打出一个「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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