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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节 冥舟（第1页）

（）

姐姐是村里最金贵的女人，她的皮肤和雪一样白，从不出门晒太阳。

爷爷养了几只羊，每天都拿羊奶给姐姐泡澡。

可我一点也不羡慕她，因为我知道，她的皮，爷爷有用。

我讨厌白天，尤其是大晴天。因为只要不下雨，爷爷就会把我赶出去晒太阳。

中午吃饭，我蹲在门口啃窝窝头。

姐姐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光荤菜就占了一半。

我偷偷瞄了眼姐姐，屋里太黑，爷爷白天都是开着节能灯。

灯光下，姐姐白得透明，像块玉一样。

她右手拿着一只大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我一边吃窝头，一边流口水。

天太热了，晒得我睁不开眼。

脑袋昏沉沉的，有些发懵，手里的窝头都被汗浸软了。

我实在有些熬不住，只能悄悄往把头伸进门檐下的阴凉处，想贪个凉。

家里的老房子夏天也不热，爷爷还特意为姐姐装了空调。

我贪婪地吸着屋里涌出的冷气，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突然，爷爷猛地一脚踹在我头上。

我像个皮球一样滚出门口，口鼻开始窜血，手里的窝头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狗杂种，我跟你说过，必须要晒到太阳落山才能回家。你再敢把头伸进来，我就打死你。」

我和姐姐都是爷爷捡来的，可村里人都说姐姐是十里八乡命最好的女娃，我是命最苦的男娃。

姐姐从不走出房门，只要她想要的东西爷爷都给她买。

爷爷买来进口的身体乳，每天都要给姐姐擦两遍身子。

家里所有的窗户和门帘都装了厚厚的黑色防晒布，生怕阳光照到姐姐。

家里养了几只羊，母羊每天都会产奶。

可所有的羊奶都被拿去给姐姐泡澡了。

有一次，我偷偷喝了一口。爷爷发现后把我吊在门口打了半天，竹条都抽断了三根。

我每天都要下地干活，皮肤晒得漆黑，浑身都是干活留下的伤疤。

村里人总是调侃我：「多勤快的男娃子啊，放谁家里都是块宝，可惜去了老周家……」我每次都装作没听见。

其实，爷爷对我并不算差。每次我生病的时候，他都会背我去看医生。

只是，我还是有些羡慕姐姐。要是能过上几天她的生活，我死也心甘了。

姐姐其实也挺疼我的，爷爷不许她碰女红和针线。

之前有一次我裤子破了，姐姐偷了根针帮我缝裤子，爷爷发现后差点把我打死。姐姐跪在地上哭着求爷爷不要打我，爷爷这才收手。

我不恨爷爷，我和姐姐都是弃婴，没有爷爷收养，我们早就饿死了。

这份恩情，我得还。

吃完饭后，我简单处理了下脸上的伤口，就被爷爷叫去帮忙做舟。

村里附近有条大河，水流湍急，普通渔民很难捕到鱼获。

爷爷是附近有名的渔老大，只要他出门打鱼，从不空手回家。

家里的所有开支，都是爷爷打鱼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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