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拿出手机给老师打电话,要带我妈去看病。
系统突然关闭我的手机屏幕,「不行,你妈就没有带你去医院,你也不可以带她去。」
「再不带她去医院就死人了!我妈就死了!」我急得大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在外冲。
可是不管我怎么按手机都打不开屏幕。
「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做出违反人设的事情,就会挑战失败,一切回到原点。」
「你不但会死,你攒的钱就全部都会消失了,今天是第六十七天,六十七万块啊,够你花很久了?」
「你妈都没有带你去医院,你不恨她吗?」
「要不是我,你可就死了。」
我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你冷静想想你妈是怎么对你的,你想想你前半生压抑的日子,这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
系统的话像魔鬼一样在我耳边引诱,给我描述着我得到一大笔钱之后的美好未来。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前,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我妈的影子。
15
「我恨啊,我怎么会不恨她呢。
我妈对我的羞辱贬低讽刺打压,都像一把刀子一样,在无数个夜晚雕刻我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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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恨得牙痒痒。
我想起她对我的那些羞辱的话,想起她逼我吃吐出来的东西,想起她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打我的样子,想起来她在我生病的时候还要骂我自作自受。
你饿过肚子吗?饿肚子的感觉真不好受呀。
你跪着受过罚吗?膝盖的骨头和地面长期接触的时候真疼啊。
可是我也会想起在近乎消失的父亲角色面前,她是我唯一的依靠。
会想起她把一堆烂桃子里的好的挑给我的样子。
我心疼她辛苦打拼养我的模样,可是更讨厌她发疯一般养孩子的方法。
她把我变成了现在这种懦弱自卑胆怯的模样,可是我又为了那一丝爱意没有办法狠心对待她。
爱会枯竭,恨却生根发芽。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无数次的交错,无数次的产生瞬时聚拢的温情,却又一次次被伤害与阴影给撞的七零八落。
我妈在我的生命里添上了一笔浓墨重彩,不可粉饰,不可抹去的伤痛。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是我的妈妈。
因为是妈妈,所以分外痛苦。
系统,你不明白我,不懂我的纠结与难堪。
我选择放弃挑战,我要救她,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生死面前,我好像一下子顿悟了,我摁了摁手机按键,屏幕亮了。
16
我带着饭店的手套和围裙冲到学校,打车用最快的速度将我的妈妈带到了医院。
我妈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我,「打车要花多少钱呢?刚才让你来你不来,现在特意来一趟,你过来的时候也是打车来的吧,打车的钱能花多久呢?败家的玩意儿,真是一点用没有……」
医院挂号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声音让我更烦。
我直接捂住她的嘴,她震惊,但是没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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