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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被屠前两个月,与我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邻家哥哥不愿和我成亲,出家当了和尚。
我和他的婚事告吹,我伤心欲绝,他却闭眼捻着佛珠,坦然地唤我「妹妹」。
自此我二人所行之路南辕北辙。
之后他为我在佛前犯戒。
眼眶泛红,声音沙哑,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我。
「……阿焉,我后悔了。」
宋旌言削发为僧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找到他,质问他的时候,他手持佛珠,半垂双眼,无情又坦然地看着我。
我试图从过往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劝说自己,他是真的心有所向,而不是逃避跟我的姻缘。
我盯着他紧抿的双唇,停下滔滔不绝的话。
局促笑了一声,问道:「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宋旌言轻叹,微微张嘴,用近乎冷淡的口气回我:「阿焉,你走吧。从始至终,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我身体僵硬片刻,旋即起身,拉着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脸色难看,冷冷地盯着我。
「看什么看?不服?」我皱眉拍拍身上的灰尘,睨了他一眼。
「行了,你我从此之后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天之后我与宋旌言再没见过面,直到两个月后的八月十七,那场诡异大火。
火种不知从何而起,于夜深之际席卷而来,将我居住的村落整个都烧成了灰烬。
当时我未在村中侥幸逃过一劫。
第二日却在一座破败的小庙中险些丧命。
村东一直有一个小乞丐住在那里。
我往回走的时候正巧遇见他,他见到我时,口齿不清地向我解释那场大火,奈何我实在疲累,没有猜出他的意思。
以为他只是饥饿,向我讨些吃的。
我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庙,笑道:「正巧我也饿了,你进去偷点贡品出来,咱俩填饱肚子。」
他失魂落魄地摇摇头,随后又在我的目送下进了那座庙里。
我躺在槐树荫下乘凉,等着他出来。
小乞丐是个傻子,就算把供奉给佛像的食物偷了也不会有人责怪他的。
可在他进去半刻钟之后,我忽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小乞丐的声音。
我立刻挺身而起,冲了进去。
没承想我刚踏入庙门,一股劲风忽地扑面而来,将我逼出庙门,狠狠摔倒在地。
我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抬头望去,便看到小乞丐的头缓缓滚了出来。
那颗头仍兀自流着血,将来路染成一片血红,脸上那无神的双眼睁得老大,惊恐地瞪视着前方。
这时,我听到庙内忽然传出一声轻笑,一声沙哑不甚清晰的嗓音传进耳朵:「没想到是个美人儿,你方才下手也太重了些。」
另一个雄厚的声音道:「大火烧了一夜,只活了她一个,不可节外生枝,须尽快杀了她。」
等等,什么大火?什么只活了我一个?
我心中疑惑,勉力站起身,自知并非面前两人的对手,便想着尽快逃走。
怎奈我刚迈出一步,周身便被一股浓郁的黑气包围,任我再如何用力都移不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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