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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节 她确定不会爱你（第1页）

（）

你愿意为我剔骨削肉？愿意为我刀山火海？

我愿意。

会咬紧牙关绝无怨言？

会。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爱你。

我知道。

不怕助纣为虐？

不怕。

不怕累及家人？

我没有家人。

她对他伸出手，微微一笑，好。

01

近来这些日子，林楚成又开始频繁梦到陈鸢。

夏天，十六岁将满未满，林楚成约好友去打羽毛球。

城南有坐幽静宅院，白墙黑瓦，像是教科书里的徽商人家，两米多高的围墙把这座宅院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这条街沿街种着栀子花，黄栀子，昨夜雨疏风骤，地上落了一地的残花，有花瓣粘到墙上，白的墙黄的花，让林楚成想起那句诗——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这条街只有这一户人家，因此分外僻静，林楚成和同伴打出一身的汗，一个不留神，拍子挥的太高，球就斜楞楞地飞进了院墙里去。

林楚成踩着同伴的肩膀攀上墙头的时候，陈鸢正背着画板推门出来，十九岁的陈鸢是长发，浓黑如墨，不太直，略有点蓬松，无袖的娃娃领掐腰大下摆连衣裙是黄色的，像树上的黄栀子。画板挎在一边肩上，迫使她的姿势有点倾斜，微微歪着头，长发遮了大半张面孔，让人看不清。

黄栀子少女看傻了林楚成的眼，直到脚下的同伴不耐烦了抖肩膀，林楚成手里攥着的栀子树枝随着一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少女一抬头朝林楚成看过来，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林楚成原本以为黄栀子一样的少女应该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和一副腼腆的笑容，然而陈鸢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看一截朽木。

林楚成一惊，手舞足蹈地从墙头跌了下去。

那一跤跌的太痛，林楚成怀疑是摔坏了什么，以至于每次他回想起陈鸢，后腰都会感觉到一阵隐隐的痛。

夏绿冷着脸给他开药方：「你该去切了下半身，或者去看看脑子。」

林楚成捏着药方患得患失地走出来，就算切了下半身也会有幻肢痛，林楚成站在医院走廊中间，自言自语一句：「对，我就是无药可救。」

手机在口袋里剧烈地震动起来，林楚成拿出来看，屏保是一副模糊的油画，那是陈鸢20岁那年参加绘画比赛的得奖作品，林楚成喜欢的要命，想向她讨过来却又不好意思，于是趁陈鸢不注意用手机拍了张照片，陈鸢走后，这张照片就被林楚成拿来做屏保，一转眼已经四年。

电话是季桡打来的，林楚成眼皮一跳，他伸出左手来按住眼皮，右手按下了接听键。

季桡的声音急促里带着兴奋：「快，我找到陈鸢的消息了！」

林楚成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落地，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蹲下身捡起手机，半天没起身。

两年了。

不，准确的说，是五年了，有三年时间虽然他们不曾见面，但他总归还是知道她的消息的，她去了哪里旅行，参加了什么比赛，得了什么奖项，作品拍出了什么价格……三年里，他泯然众人矣地听闻着她的消息。

直到两年前她突然消失了踪迹，林楚成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托开画廊的朋友季桡四处打探陈鸢的消息，就当是一个习惯也好，他甚至都没奢想过能真的再得知她踪迹。

季桡驱车来找他：「前段时间有个少年人去我朋友的画廊卖了一幅画，开的价格不高，说是别人送的。我那朋友曾经是陈鸢的画迷，对陈鸢的笔法风格了然于胸，一看就知道那是出自陈鸢之手……」

林楚成打断他的话：「她在哪里？」

季桡顿了顿：「非去不可？」

林楚成有点烦躁：「废话。」

季桡笑一笑：「就算你进了坟墓，她喊你一声，你也会爬出来。」

是，没错，她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哪怕假以时日他能修炼成罗汉金刚，她也是他唯一漏洞。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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