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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中心来了两个兼职的女人,她们的出现大大减少了我的日常工作。
我正欢喜着终于闲了下来的时候,王伊万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一个小伙子——那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袁钊。
我想起罗莎太太的话:男人总是骗女人说女人每老一岁就不一样了,其实男人才是如此。
真是应验了罗莎太太的判断,哪怕远远看一眼,也看得出年龄差距,袁钊比王伊万年轻太多。
他们并肩从电梯走出来,袁钊比王伊万矮半个头,但看上去很健壮,隔着衬衫也能看出胸肌坚实的轮廓,一眼便知他是健身的人。
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头发——头发每一根都立起来,如此茂盛——这在英国真是难能可贵。
王伊万把员工们召集起来,郑重其事地给我们介绍了那年轻男人:
「袁钊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在研发一款和孕期健康相关的软件,接下来的这几个月,他们团队都会在这里取一些数据,需要我们大家和孕妇的配合。我相信我们的每一位员工必然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和各位太太小姐们的沟通方面……必然就有劳大家了。」
大家似懂非懂点点头,总之是明白了要配合这个年轻男人、说服孕妇们合作。至于更多的不明白也得点头。
随后,王伊万提到我:「之后关于这个健康数据的事情,就由Lorita陆若愚负责吧,希望大家配合若愚和袁钊的工作。」
十几名护工、护士点点头,流程性的拍拍手便散去。
王伊万又把我单独叫去,介绍给了袁钊:「袁钊,这个是Lorita,中文名叫陆若愚,大智若愚的那个若愚。她之前在我另一家养老中心工作了很久,前两个月刚刚来这边……」
我点点头,袁钊向我伸出手,友好地笑了笑,我回应握手:「你好,多多指教。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尽管吩咐。」
「谈不上谈不上。」袁钊转向王伊万,道:「真的非常谢谢王先生您的帮助。如果不是您,我真的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哪里有那么多孕妇可以收集到这些数据呢。」
「李老再三跟我说,务必要支持你,上次听完你的介绍,我对你们这个项目充满了信心呢。今天你也来看了,我这跟你那不是正好对上了吗?有的是合作机会嘛……至于刚刚的聊的,等你有兴趣了联系我,我们周末再谈……」
王伊万话里有话,我便找借口溜走了。
他们又去办公室谈了很久。过了一阵,王伊万要离开了,又出来我叫来,让我带袁钊逛逛全楼,熟悉环境。
我们三人在大厅上二楼的楼梯上告别,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袁钊转身上楼,王伊万捏了一下我的屁股,然后揪着一块肉扭了一下,生疼。
我不禁「啊」了一声,下意识回头,袁钊跟着回头。
王伊万扭身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瞪大眼睛,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袁钊看了看我,估计觉得莫名其妙。
我摆摆手离去,吸了口气,还闻得到王伊万残留在空气里的烟草香,但香味褪去,是一股恶臭,是那种在大染缸里泡到灵魂已经腐烂了的男人的真实味道。
我要离开王伊万。
如果后来你问我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的,我想我就是那一刻。
那天起,我比从前更努力工作了。
袁钊的出现,给中心带来了久违的新鲜感,随之而来的事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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