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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难题（第1页）

（）

袁钊又来了，这次带了一了两男人。

一人是金发碧眼瘦瘦高高的白人，叫Leo，负责技术支援；一人是个持牌全科医生，负责体检的，棕色皮肤，叫Eric。

两个人都完全不会说中文，只可以英文沟通。

他俩带了一叠文件，说要跟我开个会，解释他们的工作完全不会对孕妇身体有所影响。

会议开始了，又是PPT，又是一大堆数据，一大堆专业名词。

坦白说，百分之八十内容我都听不懂，但我也不好意思说我的英语其实不足以支持我听懂你们说什么，我就硬着头皮上了。

过了半小时，我实在困得不行，借故说我要去洗手间，出来透透气，准备喝杯咖啡清醒点，继续应付。

咖啡机面前，遇到了杜梦。

她一改前日哀愁，笑问我怎么一脸愁相。

我倒也没藏着，说了难处，并补充：「其实我英语真的很差，真的听不懂。」

「你来英国多久了？」

「一年多了。」

「可能只是他们太多专有名词，医学上的，你就听不懂嘛，很正常，别灰心。」她安慰。

「哦，不。悄悄跟你说件事，你别说出去。不过你说出去也没关系，我也快拿到工作签证了，也没关系。」

「你说。」杜梦好似好奇。

「我本来在伦敦艺术大学读硕士的，但学校发现我雅思成绩造假，把我给开除了，也不是开除吧，反正就是勒令退学了，所以才来这上班。我英语真的不好！」

她笑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也像是真的好奇：「那你听不懂英语吗？」

「中国人说的听得懂，美国人说的听懂大半，像里面那两个纯英国口音的，一到重点就听不懂了……」

「那你怎么不学学……」

「学……学得慢嘛……」

「出国前都不好好学的嘛……你干嘛英文成绩造假，再考一考不就结了。」

「没时间了……」

她陪我走到会议室门口，我以为她要走了，没想到她推开门，和我一起进去，英文介绍道：「我是这里的孕妇客户，也是孕妇们的代表，Lorita邀请我一起参加这个会议，帮助我们孕妇了解你们工作。」

她从容不迫，针对他们的PPT和数据提了几个关键问题，还做了关键笔记。

散会后，那俩男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都跟她要了联系方式。

我简直如有神助！欣喜若狂！就这么简单地搞定了会议。

杜梦的结论是：可以接受他们的数据采集，并且会给孕妇做带头示范，帮助他们收集数据。

袁钊很高兴，说要请我们吃饭。杜梦拒绝了，她说她晚上有约了。

晚餐定在肯辛顿的一家路边的泰国餐厅，入秋的伦敦一到天黑温度就变冷不少，所以我们选了室内临窗的位置。

户外的餐桌紧邻路边，他时不时看窗外的一家四口——父亲抱着女儿、妈妈牵着儿子，一家四口在Venchi雪糕店的门口选口味，其乐融融。

「你不介意我问一下，你父母是不是分开了？」

「啊，是啊。他们离婚很久了。这也能看得出来？」

「嘿嘿。」我笑笑。

「怎么看出来的？」他身子前倾，很感兴趣的样子。

「人一般不会过于渴望他们已经拥有的东西。」我也看向窗外的那一家子。

「看来你是同道中人啊……你父母也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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