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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节 陪我去见她（第2页）

这个杨家的皇太后，身体不好脾气大，今晚不管是她出了事，还是她把杨洁如弄出了事，回到家里，都是她周清的不是。

周清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把道听途说来得话在王丽娥面前学舌，说吴嘉泽找过杨洁如，打算复合。可她也没想到，这之前杨清婉告诉过王丽娥自己离婚是因为吴嘉泽忘不了杨洁如，是因为自己一直觉得愧对杨洁如，才想放手成全他们。

这段时间，王丽娥为了杨清婉离婚的事一直不痛快，一方面是觉得女儿受了委屈，另一方面她向来好胜要面子，什么都不甘落人后，如今女儿的婚姻失败，对她来说是一件极没有面子的事。而今晚周清那些道听途说又添油加醋的话，正是引爆她脾气的导火索。

其实这些话，周清自己都没全信，不过是图个嘴巴痛快，如今事情搞成这样，回去老公杨烁又要骂她，周清十分后悔。她看了看手机。因为不知道杨洁如身边有个男人，周清见王丽娥暴跳如雷的样子，怕自己控制不住场面，刚才来的路上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悄悄给杨烁发了微信，她心里盼着杨烁早点赶来。

幸好正如她所盼的，杨烁及时赶到了，但跟着杨烁一同来得，还有杨昭、周建芳和王雪萍。

原来杨烁收到周清求救的微信时，正在杨昭家吃饭谈生意上的事，杨昭和周建芳自然就知道了。发生这种事，杨昭自然得跟着来，不能扔自己妹妹一个人在大伯母一家人跟前吃亏，周建芳想得更深一些，大伯母是长辈，年纪大，平常本就不太讲理，他们晚辈赶去，作用也不大，当机立断，自己开车把婆婆接上，紧跟着两个男人的车后面过来了。

一下子，宁静的小巷子喧哗起来。

杨家的事，杨洁如虽然没有对他提过分毫，但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李云川也知道了个大概。这时候，

（）

左邻右舍都听到外面的动静，有几个胆大好奇心强的，开了窗围观起来。

李云川想，总不能让这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就这样杵在门口闹下去。

「有什么事，进屋再说。」他打开门。

这老房子虽大，但也有好些年头没有接待过这么多客人了。李云川开了几盏光线柔和的灯，招呼几人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厨房烧水泡茶。

客厅里，王丽娥抱着双臂，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不肯坐。周清守在她身边，寸步不敢离地看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里，王雪萍坐在沙发里，护着自己的女儿杨洁如坐在沙发里。她原本扎了个编发，因为刚才王丽娥的攻击，辫子全乱了。左边的脸颊上有一排很深的掌印。她坐着，垂着头不说话。

王雪萍心疼地替她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发丝，忍不住先开口：「嫂子，不管是为了什么，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该对孩子动手。你的孩子你心疼，我的孩子我就不心疼吗？再说，事情根本都还没弄清楚，你怎么，怎么就动手打人了？」

「怎么没弄清楚？清婉亲口告诉我的，还有周清，你跟你婶子说说你听到了什么，你告诉她！没弄清楚，你还要怎么弄清楚？我怕弄得太清楚了你老二家没脸！」

周清叫苦不迭，偷瞧一眼自家男人的脸色，更是后悔不已。她的那些口舌是非都是朋友姐妹那里听来的，讲的事绘声绘色，细究起来也不过都是「听说」，一点实证都没有，茶余饭后无聊拿来当当谈资而已，如今两家人在这里当堂对证，杨清婉又不在，仿佛她就是那个唯一的证人，一不小心就成了罪人。

「我那都是听别人说的……」周清吞吞吐吐。

周建芳冷笑：「哦，原来大伯母你就为了点听说的事，没证没据的就跑来把我们家洁如打成这样？嫂子，你在外面那些都是什么朋友，可别听风就是雨的！」

「怎么没凭没据？」王丽娥恼了，「好，现在你让她自己说，到底吴嘉泽有没有来找过她，是不是她怂恿吴嘉泽跟清婉离婚的？」

「妈，清婉离婚是她自己提的，这事儿我已经跟两人都问清楚了。」杨烁开口，「再说，婚离都离了，你还非扯着这个事情干什么呢？」

「什么叫我非扯着这个事情？你怎么做哥哥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离婚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过，你不心疼？」骂完杨烁，王丽娥又将炮火对准杨洁如，「再说，就算离婚是清婉提的，要不是她受了委屈，她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了，怎么会提离婚？还不是有些人装可怜博同情，看准我们清婉心善，在家里说自己没交男朋友没谈恋爱，让清婉自责内疚，好好的日子过不安生，实际上，哼！」王丽娥瞧了一眼在厨房里烧水泡茶的李云川，那一声「哼」的含义不言而喻，让王雪萍又气又臊，雪白的皮肤登时通红。

杨洁如租在这里好几年，王雪萍只来过一两回，只知道这里的房东是一对退休夫妇，不常在家。可今晚过来看到的这个男人又是谁？难道洁如真的瞒着自己，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同居了？虽然现在的社会开放，不像她年青的时候，男女自由恋爱的事情，王雪萍是能接受的，但未婚同居在她看来还是有伤风化的事情，尤其被今晚王丽娥这么一闹。

王雪萍抓着杨洁如的手，又气又急。

李云川将泡好的茶水端上来。刚才王丽娥的话，他都听见了。「各位，现在是晚上，左邻右舍老人家居多，睡得早。我家这老房子隔音效果也不好，希望大家有话能够平心静气，把话摊开来说明白。如果闹起来影响了左邻右里，到时候警察来了，我这个房东也难做。」这话半是自我介绍，半是替杨洁如解释。

「你是房东？房东不是一对退休夫妇吗？」周建芳问。

「那是我爸妈。」李云川说着，目光却一直忍不住落在杨洁如身上。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当对杨洁如表现出过分的关心，以免在杨家人的情绪上火上浇油，可他忍不住不去关心杨洁如的状态。

从刚才进来开始，她一直低着头紧紧依靠在她养母的身边。李云川不由地想起那些听来的传言，说杨洁如说因为小时候长得好看被养母喜欢才被留在了杨家，而她养父与她的感情一般，两个哥哥也因为年龄差距大而没有与这个妹妹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可以说，这个养母的喜欢是杨洁如在杨家唯一的依靠。

李云川有些心疼。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不宜在这里久留。于理，这是他人的家事，他一个房东没有干涉的理由。于情，他想，杨洁如并不想他看到自己现在的窘境。于是他放下茶水之后，便转身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可他没有关门，靠在门上静听楼下的动静。

楼下又激烈地争吵起来。

虽然激烈，但几人都刻意压低声音，内容听得不清不楚，李云川心里着急，蹙眉靠在门上仔细听，杂乱的争吵声中，有那位大伯母的声音，有杨洁如养母的声音，有两位嫂子的声音，两个男人则只是偶尔插几句，但唯独没有杨洁如的声音。

这时候，那位大伯母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本性乖？嗬！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打地洞，基因这回事，改不了！她是什么本性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个未婚的女人能跟一个男人同居，还能是什么本性？我看当年她妈根本不是什么为了生儿子才把她扔了，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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