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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一（第2页）

原来尴尬的脚趾扣地就是这样的感觉。

赵淑梅请客吃饭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她深知楚离的脾气秉性，生怕自己说得太隐晦，楚离不得其意，这小子装起傻来可是浑然天成不留痕迹。所以吃完饭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她拉住了楚离的胳膊强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李蔓明天就到你的律所实习了，你不是没带实习律师吗？就带她了！」

楚离看了站在一旁有点尴尬的李蔓一眼，嗓音平淡：「明天来吧。」

李蔓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谢谢主任。」

赵淑梅挺满意，她一满意大家就都满意。

满意的赵教授看了眼饭店大堂墙角立着的一座古钟：「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楚离我记得你家是在瀚城五期，正巧李蔓家也在那儿，你就送一下她。」

楚离点点头，看着赵淑梅上车之后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赵淑梅走之后，李蔓站在原地想得挺多。先抛去厕所那段不说，如果一会儿楚离忽然问起她，当年她在他面前脱裙子是什么动机，她应该怎么解释？再深入一点，如果他要是问她应该按哪条定罪，她应该怎么回答？

虽然就动机来说，她主张自己是无罪的。

楚离没有她那么多心思，见她扭捏地用脚尖蹭地，没忍住瞥了她一眼，他下巴微抬，指了下面前的白色林肯飞行家，打断了她莫名其妙的羞涩：「上车。」

李蔓不自在地走了过去，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还有些不适，导致走的过程中身体掌握不了平衡趔趄了一下。

楚离见状沉默着把脸扭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开口，唯有街边的霓虹从车两旁飞速而过，楚离的表情高深莫测：「有资格证吧？」

「有。」李蔓点了点头。

楚离不再说话，片刻之后又觉得车内有些沉闷，随手打开了广播，里面报道的依旧是早上李蔓看见的那则头条。

「如果主张嫌疑人是无辜的，这个案子你来接，你怎么做？」楚离依旧目视前方，语气一直是平淡的。

李蔓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他问的不是自己当年的事，心稍微放下来些。

从今天晚上初见一直到现在，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已经记不起当年的事了。也是，这么多年，他办案无数，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怎么会记得？又不是他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所以说，她也应该坦然一些，不能自乱阵脚。

李蔓低头想了一会，斟酌着回答：「抱歉，我只知道我会尽力替他争取他应享有的权利。」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楚离的表情，可惜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

「你家在哪栋？」车子驶入小区的时候，楚离开口，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A栋。」看见他的反应，李蔓心里有些忐忑，见路灯之下他面色有些严肃，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车子停稳之后，她推开车门：「谢谢主任。」

楚离点点头：「记一下我手机号。」

李蔓急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把他的号码存了进去。

「我微信就是手机号，一会儿回去把你的详细个人资料和其他证明材料的电子版发我。」楚离说完不再停留，往地下车库驶去，汽车尾灯在黑夜中极为显眼。

Chapter2

楚离看着李蔓的个人资料。

最吸引他注意的不是她大学期间获得的诸多奖项和证书，也不是她年年第一的名次，而是资料最上面那张再寻常不过的一寸蓝底证件照。

照片上的姑娘眉清目秀，略显稚气，双眼大而清澈，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漠，

跟当年对着他脱裙子时判若两人。

关了网页，楚离站在阳台上抽烟，烟头的光亮在他修长干净的指间忽明忽灭。窗外夜幕之上繁星闪烁，他极目远眺，将思绪放空，整个人难得的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

手机屏幕闪了闪，一声短促的提示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楚离回过神低头看了看，是李蔓发来的短信。

「主任，除了您刚才说的各项材料外，我明天上班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楚离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下，他微敛双眸给李蔓回了一条信息。

***

李蔓躺在床上看着短信上的

（）

三个字，外加两个标点符号：人、脑袋。

她把楚离的话记得牢牢的，第二天果然带着脑袋去了。

她到楚离律所的时候，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大家都在低头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时不待我的气氛油然而生。唯有一个男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正背对着门口，靠在桌子上跟另一个人交谈着什么，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在看见李蔓之后，手中的杯子倏然落下，没一会儿，水渍顺着大理石的缝隙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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